尼德蘭回頭對我們說:“如果這家夥在水麵上行駛的話,我並不太在乎。可是,如果它要是突然決定要沉入水中的話,咱們可就徹底沒命了!”
確實,尼德蘭說的太對了。所以我們目前最最要緊的,就是盡快與裏麵的船員取得聯絡。於是我們幾個立刻分散開,尋找潛水艇的出入口,或者是一塊蓋板。尼德蘭給它起了個形象名字,叫“人孔”。可是我們找了半天,除了發現一排排與鋼板結合的整整齊齊的螺栓之外,找不到一絲縫隙。
可惜,天公不作美,月亮漸漸地被一大片烏雲遮蓋住了。我們又一次的被籠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也隻能等到天亮的時候,才能想辦法進入這艘潛水艇的內部了。
至此,我們幾個落水者的生命安全,算是完全的取決於,駕駛這艘潛水艇的神秘駕駛員的一念之間。如果他們決定立即下潛的話,那我們立馬兒就完蛋。所以,現在我們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就是祈求那個駕駛員能夠讓船浮在水麵上,僅此而已。不過,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真是不怎麼樣,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完全要看別人的一個小意思。這種生命實在是很渺小的感覺第一次出現在我的心裏。要不是我知道自己還有星耀這個無上利器的存在,我可能會認為自己跟螞蟻也沒什麼太大區別。大家一定都弄死過螞蟻吧?當時有什麼感覺嗎?也許什麼感覺都沒有吧。當然了,也許有人會覺得很有意思,很有掌控感對吧!可是螞蟻會怎麼想呢?這估計誰都沒有想過,反正我自己就沒想過。也許會有人覺得管螞蟻想什麼有個屁用,自己開心就行了唄。確實,就連我自己都曾經這麼想過。可是,當我現在處在螞蟻這種弱小生物的立場,完全喪失自己生命存亡的決定權時,我忽然發現,這一切是多麼的痛苦,可是我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這種生死懸於一瞬間的感覺,真的很難用語言表達出來。
雖然我自己感覺很無助,但我卻知道,潛水艇作為一個密封的運輸工具,是需要更換艇內空氣的。所以它必然會有一個進行氣體交換的通道,以便將新鮮空氣輸送到潛水艇內部去。還是多掌握一些知識的好哇,我不由得暗自感歎起來。起碼,我就算祈禱也還有一些精神支柱可以依仗。而其他人就不同了。阿龍納斯教授在尋覓未果的情況下,曾經提出等待法拉古艦長援助的提議。可是這意思剛出口,就被尼德蘭打斷了,因為這根本就不現實,林肯號的螺旋槳和舵都壞了,它自己能不能回港維修都在兩說呢,更別提援救我們幾個了。幾次下來大家的意見都不統一,於是我們也隻得坐下來休息,畢竟不知道這家夥究竟會不會下沉,抓緊時間休息一下,一會沒準還要繼續遊下去。
就這樣,我們被它駝著一路往西而去,它的速度並不快,康塞爾認為現在的速度也就每小時十二海裏左右。接近早上五點鍾的時候,船速猛地開始提升起來。我當時正坐在那裏無聊的打哈欠,已經一天都沒有合眼了,再加上長時間遊泳所帶來的體能過度消耗,我的身體素質隻是普通人的標準,雖然在空間通道中吸收了一些空間元素,可那東西隻能讓我更加熟練的運用空間之門,並不能增強體力,所以經過這麼大量的運動,我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就在我半夢半醒的時候,這個突然加速把我打了個措手不及,我連翻了幾個跟頭後,就往大海裏麵滾去。危急時刻,我感覺有一隻大手一把揪住我的頭發,把我重新拽了上去。“打起精神來!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尼德蘭拉住我的頭發大聲喊到。我趕忙點點頭,不顧自己的頭疼連忙打起精神來。也許是剛才的危險讓我出了一身冷汗,我的精神居然又振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