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李家寨,一個月前寨子上的大戶人家,李家的小媳婦兒得了個兒子,整個李家都活在歡樂喜慶的氛圍裏,楚塵來到這裏,是隊伍應李家家主之邀來此給這個孩子卜卦問命的。
當天,李家大擺宴席,盛宴款待了這一行百十口人。
“各位道友,今日來了我李家,當自己家就好,各位不必拘謹,今晚不醉不歸”,李家主手持酒杯,滿臉通紅,不知這幾日已經醉了多少場。但沒人在意這一切,他們隻是來走個流程的,大寧的有錢人家喜歡搞這個,顯得自己高大上,命有天佑。楚塵當然也接受過這個問吉的流程,父親當年還一直跟他說他此生是落入人間的鳳凰,日後必是要飛上九天的,而今他父母雙亡,舅家破滅,流浪天涯,不由得淚濕眼角。
“怎麼,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了?”趙二狗走了過來,笑著問道,看他滿臉通紅,大概已經醉的不輕了,楚塵埋頭思索了片刻,勾起嘴角,擠出了一抹笑容,說“沒事,就是為李家人感到高興”,趙二狗已經在楚塵身邊醉倒了。楚塵笑了笑,扛起趙二狗去了他的住房。
“老大,你是在開玩笑吧,這事兒,喪良心啊。”隔間中,李瀟不知在和誰說話,但楚塵已經扛著趙二狗走到了門口,楚塵輕推房門,李瀟此時正在隔間中密謀著什麼聲音不大,但楚塵若是細聽,是能聽到的,但楚塵並未在意,隻是徑直上了二樓的客房,聲音之大,卻讓李瀟後背發涼,他走到門口,看到了正在向二樓艱難走去的楚塵,手裏拉著的,正是醉的不省人事的趙二狗,楚塵沒看到李瀟,但李瀟可不這麼認為。片刻之後,楚塵走出了客房,迎麵走來的,正是李瀟的兩個下手,楚塵向兩位問好,但回應的,卻是兩把明晃晃的刀!
“二位拿刀做什麼?”楚塵雖不知自己為何遭至此番為難,但他沒時間想了,他必須立刻想辦法逃走,但他是第一天來李府,他如何知道這待客樓,有沒有第二個門,但現在已經危在旦夕了,他隻能想辦法拖住,為逃生創造條件,但現在好像拖不住了,但就在這時,趙二狗卻站在了他們兩人身後,不由分說,兩人已經氣斃了。
“你沒喝多?”楚塵大驚,但他還沒從恐懼中走出來,說話口齒不清。
“我們老大不想把你摻和進來,他說要尊重你的想法,但現在,你已經不可能再中立了,我們知道我們這麼做對不住你,但為了老大可以幹掉李瀟,我們沒得選,我們都是粗人,會用計謀的人不多,想破腦袋,能想到的讓你加入我們的辦法,就隻有這個了,對不住,兄弟,但現在你沒得選了。”趙二狗言辭誠懇,但楚塵隻感受到了威脅。
“你們的眼線,就快布到李瀟床上了,已經可以說是穩贏了,為什麼一定要我加入你們?”楚塵定了定神,他的大腦開始運轉,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一件事,為什麼李瀟殺自己,自己中立的態度一直很明確,李瀟沒有理由在今晚殺了自己,那唯一的理由隻能是他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或者他做了什麼讓李瀟覺得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畢竟就算他現在宣布幫助克魯蘇,李瀟要殺克魯蘇的人,也輪不到他挨第一刀啊。李瀟殺自己的理由,一定是李瀟覺得他知道了或幹了對李瀟極其不利的事,但他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做,那隻能是克魯蘇的人暗示李瀟,楚塵一定要死。有這本事,這眼線,不可謂不深,不可謂不高啊。
但事實並非如此,可惜趙二狗是不可能理解此時楚塵在想什麼的,否則他非笑倒在地不可,畢竟,事實僅僅隻是,克魯蘇但我軍師發現今天李瀟的兩個最親近的下手,今日沒來喝酒,而他們又最是愛酒,所以他算準今天必是有李瀟找他們二人有事說,不許他倆喝酒,故相出此計,畢竟,如果不出所料,那楚塵就有了,沒算中,也沒有任何損失啊。趙二狗隻是笑,他不懂這其中的門道但他很清楚,按照軍師說的做,楚塵就不可能再中立了。
深夜,楚塵和趙二狗一起偷偷地離開了待客樓,在李家後院,克魯蘇閉眼沉思,聽聞楚塵來了,趕忙走了過來,一臉歉意“他們不懂事,把你硬拉進這趟渾水,實在對不住。”
楚塵沒回答,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真美,那麼圓,就是有點冷,哎……,可能是命運不希望我活的安寧吧……”
是啊,今晚的月亮好美,“嗯?今天不是初一,應該是朔月嗎!”一個人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