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沉剛到卯時便隨阮驚詩起床梳洗,困得止不住的打瞌睡,昨天晚上興奮了太久,讓她直到子時才睡著。
阮驚詩看著她的頭一點一點地坐在鏡前梳妝,笑的不行,示意玫瑰托住她的腦袋固定住,別擾了人家茉莉幫她梳頭,這麼搖頭晃腦的,可不是不好別首飾。
等到母女二人用了早膳上了馬車,阮沉還是迷迷糊糊的。
“你啊,馬上就到宮門口了,別睡了。”阮驚詩拍拍阮沉的臉溫聲提醒道,“一會兒可別失了禮數。”
“不會的,有娘親在呢。”阮沉撒嬌似的蹭了蹭阮驚詩的肩膀,“再說了,我向來在這宮裏的宴會混慣了,才不會出錯呢!”
阮驚詩止了話頭,摸摸阮沉的頭眼裏滿是心疼。
馬車上的鈴鐺清脆地響了一路,直到在宮門口徐徐停下。
“阮家主,阮小姐。”門口的內侍早已經等候多時,“奴才見過阮家主、阮小姐,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都在宮裏等著二位呢。”
“有勞了。”阮驚詩淡淡地回了一句話,孫嬤嬤便將荷包塞入了那內侍手中。
那內侍掂了掂手裏荷包的重量,笑著迎了兩位上轎子,心道怪不得這麼多人擠破了頭都要來接阮家的活兒,一次得賞錢抵得過半年的月銀,態度越發恭敬,隻是心裏到底對這商賈人家看不上眼。
“傳阮家主與阮小姐進殿。”茗若站在門口通傳,十一月裏的風如此冷,她們站在門口卻也隻能穿著略厚一些的衣服,左耳朵都吹紅了。
阮沉笑著向茗若投去一個寬慰的眼神,茗若神色略帶悲愴地略搖了搖頭。
“民婦\/民女參見皇後娘娘,參見貴妃娘娘。”
皇後著一襲鳳袍坐在主位,貴妃則坐在下手喝著茶。
貴妃是當今右相的女兒,長相明媚驚豔,隻是眼睛裏帶的那種涼薄實在叫阮沉心驚,今日穿著絳紫色的衣袍配著金飾驚豔非常。
“快快起來。”皇後就這麼柔柔的讓宮婢將二人扶起,“今日是沉兒的生辰,可不能讓壽星跪著呢。”
“是呀,皇後娘娘可是賢惠,”貴妃眼瞧著兩人落了座,便開口笑道,“提前半月便為阮小姐布置起來了呢,就連宮裏的公主也比不得阮小姐的待遇。今日阮小姐這裝束可見是粉雕玉琢,玲瓏人物,這項上帶著的瓔珞可是阮夫人新帶回來的吧,這翡翠的水頭可是數一數二的。”
這貴妃和皇後的不和早已擺在了明麵上,阮沉隻能當做鵪鶉麵上一直掛著笑。
“貴妃娘娘過譽了,這丫頭可不能多誇,誇多了這尾巴就要翹到天上去了,”阮驚詩不動聲色地把話圓了起來,“皇後娘娘與貴妃娘娘因為民婦不在京城,為這丫頭廢了這些心思,民婦實在是無以為報,今日進宮就把我去西邊買的紅藍寶石獻給娘娘。”
正說著,玫瑰和茉莉就拿著兩個檀木盒子慢慢上來了,跪在地上雙手越過頭頂將盒子高高舉起,等著二位娘娘的宮女將盒子拿走這才起身。
果不其然,二位的臉色都好看了不少,又變得一團和氣起來。
“阮夫人破費了,本宮很喜歡這紅寶石,”寧氏心裏要笑開花了,這紅寶石近乎圓潤無一絲裂紋,怕是最好的貢品也沒有這般的品相,“沉兒是個極好的,阮夫人可莫要在家嚴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