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段很長的路,陳墨瞳一個人在這段黑漆漆的路上跑啊跑。她不知道為什麼要跑,她隻知道要到前麵有光的地方去,陰沉沉的霧籠罩在這段路上,她拚勁全力地跑,仿佛回到那光下麵才能找到那個無所顧慮的自己。終於,她到了,那光裏麵果然什麼都有,有鮮花,有聚光燈,有舞台,還有......一支婚戒?她疑惑地低下頭,看到了一頭耀眼的金發,像雄獅一樣的男人單膝跪地,溫柔的托著她的手。她的心裏卻隱隱不安,她總覺得自己好像丟了什麼東西,一件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
她沉默著戴上那支帶著大到離譜鑽石的戒指,任由凱撒牽著她的手走向恢宏的教堂,一路上歌聲相伴,鮮花相隨,可她心中的不安卻是愈發強烈。為什麼?她疑惑地問自己,到底丟了什麼?為什麼怎麼都想不起?
穿過古老繁華的大門,走過漫長複古的走廊,她跟隨著凱撒一步步登上了見證了無數對新人的高台。聖馬爾穀宗座聖殿裝飾地極為奢華,處處泛著金燦燦的光輝,光線透過教堂的彩色鑲嵌畫灑在她的身上,不知何時穿上的潔白的婚紗也變得五顏六色。為什麼不是紅色的,她更迷惑了,自己居然沒有固執地要求按照中式的方法來舉行這場婚禮。
牧師已經開始致辭了,台下的人也隨著她的目光向她舉杯致賀,她環視著人群,昂熱,蘇茜,邵一峰,酒得麻紀,那個固執己見的陳家家主,衣著絢麗的女孩們.....好像她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在這裏了。他們的眼裏有羨慕,祝福,悲傷,欣慰......她從不同的人看到了不同的表情,豐富多彩。她驕傲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微笑著對每位認識或不認識的來賓行注目禮。她在金鳶尾花學院被教育的禮儀就是用來這種情況的。事實證明,雖然她得分很低,但成果還是很不錯的,每個來訪者似乎都很滿意她的表現。不用管是什麼東西了,他不可能比我現在要做的事更重要了,她想,以後再慢慢去找也來得及,凱撒會幫我找的,還沒有他承諾了但沒辦到的事情。
直到她看見了那個男孩,那個沉默著背著刀的男孩。他迷茫的環視著四周,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或許是凱撒的朋友吧,那樣冷冽的氣息,應該是執行部的某位專員,參加完婚禮大概就要去執行任務了,她想,不過也是夠笨的,這種情況也要拿著兩把明晃晃的長刀,就不怕別人誤會嗎?真是不重視禮儀,不過倒也蠻符合執行部那些瘋子們的性格。
在她失神的片刻,男孩注意到陳墨瞳的視線了,他向這個有著一頭火紅頭發的女孩走去,一路上暢通無阻,所有人好像都沒注意到這個背著兩把長刀的男孩,他就這樣來到了陳墨瞳的麵前,就連她身邊的凱撒都沒看到。
他輕柔地開口:“請問,您的婚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