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興拿著兵符前看後看,艱難地點了下頭。
他們查了那麼多年,結果人家蔣姑娘一進去就拿來了。
他更沒想到這兵符還是周予殷裝瘋賣傻地塞進她口袋裏的。
“正是!當年季王爺被殺時,兵符也就隨之丟失。聽說季王爺遺書就和兵符放在一起的,遺書呢?你可有看到?”
遺書,兵符,偷襲,遇刺?
等等!
周予殷剛剛為什麼要這樣說?
她該不會是想……
想起周予殷剛剛古怪的行徑,蔣雲姝心底漏掉一拍。她抿著下唇,雙手忍不住顫抖著。
“蔣姑娘?蔣姑娘?你怎麼了?遺書呢?你有看到嗎?”
夙興伸手在蔣雲姝眼前晃了晃。
回神的蔣雲姝看了一眼夙興,摸著自己身上那隻是破了皮的口子。
“不用遺書了,按照周予殷的布局,怕是不出三日,皇宮那邊就有消息了。”
“蔣姑娘,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剛才肖羿說,昨天晚上季承業遇襲了昏迷不醒,皇上讓王丞相來調查真相。這樣你還沒看明白嗎?”
夙興有些呆呆的。
似乎依舊沒弄明白蔣雲姝想說什麼。
回到將軍府,見到蔣雲姝又是受了一身傷回家,裴簡的眼淚怎麼都繃不住。
“天殺的周予殷!竟然對你下這種死手!”
蔣雲姝牽動著嘴角:“我這不都是皮肉傷嗎?養個兩日就沒事了。”
“兩日又兩日,你每每舊傷不好就添新傷。自打見了你,身上的傷就沒好全過!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周予殷!”
蔣雲姝咬著下唇,看到裴簡此刻的態度,她似乎明白周予殷為什麼要這樣做了。
心底是又驚又怕。
周予殷算到了季承業會遇刺,也算到了王丞相會接手,還算到了母親會叫人來公主府。
她在布一場和季承業一樣,殊途同歸的死局。
為季景瑜翻案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可以不要自己的命?
當晚,包紮成木乃伊的蔣雲姝見到了在院子裏格外消沉的夙興。
“怎麼了?一臉死氣沉沉的樣子。”
蔣雲姝探出頭,看向夙興。
“蔣姑娘,你說,長公主和我們是一條船上的?這怎麼可能?如果不是她,那我父親到底是誰害死的?”他勉強動了動嘴皮,卻仿佛像是沒有了知覺。
季家的兵符,就像是塊冰,將他這麼多年的仇恨都給凍住了。
昨晚夙興就和蔣雲姝說1起過,他和夜寐的親人都是季景瑜身邊的親衛。都死在了十五年前的叛亂圍剿上。
隻有為季景瑜翻案了,他們的親人才可以洗刷冤屈,沉冤得雪。
也就是因為如此,他們才如此執著當年的冤案。
可現在突然告訴他,這麼多年恨錯了人,這叫他怎麼接受?
蔣雲姝有些語塞。
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和夙興開口。
隻怕當年的事情連季承業自己都不知道。
”你們……“
欲言又止,蔣雲姝最後看了夙興一眼:”這件事先不要和季承業說。“
夙興紅著眼眶看她:”為什麼?“
”你們堅持那麼多年,吃那麼多的苦,不就是為了幫季王爺還有他的親衛翻供嗎?眼下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她是否清白,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