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睨了她一眼,道:“三郎可是要讀書的,哪有時間來弄這些,就你會想,都掉錢眼裏兒去了?”

潘氏被婆母說的有些惴惴,委屈的在心裏想:家裏現在都揭不開鍋了,家裏還倒欠好幾兩,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在說小叔考了好幾年了都連童生都沒考上,每月都拿走了家裏大部分開銷,被村裏人笑話養了個呑金獸,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掙錢的法子,想拿去掙錢不是很正常嗎。

潘氏也隻敢在心裏想想,萬萬不敢說出來,她也知道這個家裏對淩羽讀書是多重視,如果她做了什麼阻擋淩考科舉之事,一定討不了好。

淩羽連忙叫住顧氏“娘,大嫂說的對,如今家裏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你們和大哥大嫂在弄,我什麼忙都沒幫上,家裏如今光景不好,我們做些吃食去賣錢,改善一下家裏的境遇,我也能安心的學習”

淩羽想了想,在心裏計算做吃食生意的可行性。在沒了解這個時代的規則之前,也可以做一些吃食進行售賣,每朝每代都喜歡吃,賣吃的既能賺錢,也不會有什麼重大問題,犯了這個朝代的忌諱。

淩家眾人沒想到淩羽能說出這些話,這幾年來,原身都是將心思放在學習和交友上,從來沒有過問家裏的事。

淩父淩母有些高興,但還是擔憂的道:“這會不會影響你讀書”

淩羽寬慰道“沒事的娘,我隻是給你們做一些示範,以後的事還需要麻煩你和爹還有大哥大嫂操持”顧氏安心點點頭。

潘氏也很高興,能做一些營生生意,這樣家裏也能輕鬆一下,說不定以後攢了錢,還能將石頭送去學堂學習,不求他高官厚祿,也就希望他能懂點字,不至於以後當個睜眼瞎,被人騙就行。

再為蓮姐兒攢些嫁妝,等到挑夫家的時候,也有更多的選擇。

潘氏看了自己的一雙兒女,默默低頭吃飯。

過了好一會兒,淩父突然道:“那三郎和柳家小哥兒的婚事怎麼辦呢?”

淩羽:“嗯?……”什麼婚事,原主還有一門婚事?想到這,淩羽的蹙了蹙眉。

淩母道:“三郎,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們弄了很多法子你都沒醒,算命的說,需要有一個跟你八字相符的命格來為你衝喜,你才會醒。娘就和你爹商量,為你去挑幾名女子,但沒人願意嫁,隻有柳家哥兒願意嫁到咱們家來”

想想也是,原身讀了那麼多年的書,功名都沒有,還是個白身,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考得上,如今還需要供他讀書,雖說好聽是個讀書人,但也知道世人常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如果考不上,淩羽又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以後還不是靠自家閨女養,淩羽就是個無底洞,將閨女嫁過去,豈不是要將自己閨女往火堆裏推。

況且,現在淩羽生死不明,大夫都讓淩家人盡早準備後事,萬一嫁過去,淩羽病死了,那不是讓自家女兒守寡嗎。隻要是自家還能過得下去的,沒人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過來。也有些窮苦人家想讓女兒嫁過來換些彩禮,但是八字不符,選來選去,隻有柳家哥兒符合這個條件,就與柳家定了親,準備這幾天將人家娶進來,沒想到淩羽今天突然醒了。

不過,這些原身在昏迷中並不知道,淩羽腦中也就沒有記憶。

突然就被告知自己還有婚事在身,淩羽臉色有點黑。

顧氏看了眼淩羽的臉色,有些擔憂道:“當時你的病越來越嚴重,我們也是急得慌,就想找個人來給你衝喜,你又昏迷不醒,我們也不能過問你的意見,就將柳哥兒定了下來,如今你醒了,我們也得問問你的意見,你要是實在不喜歡,我們就去給你說一聲,退了這門親事,隻是實在有些對不起柳哥兒這個苦命的孩子”

雖然原身沒跟淩父淩母說喜歡什麼樣的人,但也知道原身喜歡的是女子,突然給他定了親事,定的還是個哥兒,淩父淩母也怕兒子生氣。

那時候著急也沒想那麼多,隻想著讓自己兒子趕快蘇醒,就聽了算命的話急急將人家定下來,哪想兒子突然就醒了。定都定下來了,總得給人家一個說法。要是兒子實在不願意,也隻能退下這門親事,總不能逼著自己的兒子娶親。哥兒的他本就不易有孕,而且柳哥兒長相高大,跟男人差不多。孕痣又淡,村中人都說柳哥兒不能生孩子。沒人上門娶親,要不是淩羽突然生病,也不會匆忙將淩羽與柳哥兒定下。淩父淩母也怕淩羽絕後,大不了退親了,多照顧一下柳哥兒,補償他的損失。隻是以後可能會被村中人指指點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