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府後宅正堂上首的椅子上,坐著穿富貴大氣的李老太太,邊上下首坐著她兩個兒媳婦,侯爵府夫人大太太張氏和二房主母二太太王氏。
即將過年,屋子裏炭盆發出滋滋的響聲。
上首李老太太手裏抱著一個湯婆子,對旁邊的大媳婦張氏低聲嗬斥:“大媳婦,你今個對四姑娘說的話是何意?”
大太太張氏混濁的眼睛閃過一絲精明:“老太太這話是何意,我左不過是為了四姑娘找想,那孩子外祖母才過世,又從小養在身邊的,怎麼著也要守孝三年的。一則四姑娘還小,三年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還能為她博個孝順的名聲。二則…”
“張氏,你這算盤打的妙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四姑娘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來,且不說她還有兩年便及笄了,你是想讓她待在外麵不能認祖歸宗嗎?!”老太太似乎被這話氣到了,拿起茶碗朝著大太太腳下摔,不由的咳嗽起來。
身邊候著的大姑娘林溫姝急忙過去給老太太拍背順氣,又忙的重新倒一杯茶送到老太太手邊。
老太太喝了口茶繼續指著大太太的屁罵:“張氏,你打的好心計,且不說婉丫頭那外祖母是不是親的,讓外頭人聽了,不知道以為我老婆子西去了!”
林溫姝見此也不禁皺眉,到底是一家人,也不想鬧的太難看,但自己是個小輩,也插不上什麼話。
老太太穩了穩心神對大太太說:“張氏,你如此費勁,不就是想讓你的可姐兒占侯府唯一一個待嫁的嫡小姐。溫丫頭定了門好親事,你打算不到她頭上。但我老婆子提前跟你隻會一聲,三爺和三太太是死了,但隻要我這個老骨頭在一天,你就把你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收起來,別再拿出來惡心我。”
大太太心虛的閃了閃眼睛還想在說什麼,但被自己陪嫁過來的林媽媽拉了拉衣裳,想到二房那個也在,不想讓她看自己大房的笑話,隻能賠著笑臉:“老太太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嫡不嫡,庶不庶的隻要是侯府的小姐不分嫡庶的。”
“哼,你最好跟你那表麵功夫一樣”老太太重重的將拐杖與地麵碰撞在一起,便拉著溫姝離開了正堂。
如今的侯爵府是人人羨豔,外頭找了十年的嫡小姐終於回來了,府裏原本的溫,可,親三位小姐都是京都裏數一數二的,再加上婉小姐,雖不知道在外麵養成了個什麼性子,但樣貌那是頂頂好的,定是讓別人分外眼紅。
後院的花園裏,老太太身旁跟著的便是侯爵府裏的嫡長女林溫姝,溫姝早在一年前便與忠王府的世子徐清朝定了親。等的便是徐世子繼承了他爹的位子便成婚。所以侯府裏的人基本上是沒人敢惹了這位未來的王妃娘娘。
老太太拉著溫姝的手輕輕的拍著:“溫姝啊,我真的對不起你爹和你娘。你們姐妹小小的一個便跟在了我身邊,也怪我老糊塗,竟然把婉丫頭給走丟了。如今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我也好向你爹娘交代了。”
溫姝紅了眼眶,略帶哭腔:“祖母說的這是什麼話?當初祖母害怕我嫁到那吃人的王府,沒人護著便逼著我執掌中饋。為此,大嬸嬸也是好一通鬧,要不是祖母我還是當初那個沒出息的林溫姝了。而且我和婉妹妹也從未怪過祖母。祖母含辛茹苦將我帶大,我也不是個黑心的,祖母以後萬不可說這種話了。”
話畢,溫姝忍了好久的眼淚,也是落了下來。一臉委屈的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也是個心軟的忙,用手裏的帕子給溫姝擦眼淚,也刮了一下溫姝的鼻子:“哎,
即便是嫁人了,那也是祖母的金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