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又逢幾位少將軍圍爐酒話之日,這天諸葛乂特意帶了個書箱似的東西,轉交給薑維。
諸葛乂:“伯約,這就是你要的東西,前幾日正好我娘叫我收拾屋子,我就全給你找出來了。”
隨後眾人眼睜睜看著素來正經的薑維眼睛變成了愛心形狀,身後還冒出了很多烘托心情的粉紅色泡泡,他寶貝似的接過書箱,將裏麵的書卷一件件拿出來仔細檢查。
薑維:“啊,這是丞相手抄的《論語》,這是丞相手抄的《孟子》,還有丞相手抄的《易經》?竟然還有丞相手抄的《尚書》??寧遠,你小時候的教材都是這麼深的書嗎?”
諸葛乂:“嗯?啊?深不深我是不知道,反正我一卷也沒有讀完過。”
其他幾人不禁好奇的往那書箱裏看了一眼。
劉禪:“寧遠,你居然還留著這些教材啊,你不提我都忘了,我那兒應該還有套《中庸》和《大學》呢。”
關興:“說起來我那裏好像還有一套《春秋》,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爹拿走自己讀了。”
張苞:“我那兒也有一卷好像叫什麼什麼禮的。”
趙統:“是《禮記》吧,這麼說來我家應該也有一套《詩經》才對,當初私塾解散我們一人都分了幾套書,伯約要是喜歡我回家找找,說不定能給你湊個全集出來。”
這讓薑維差點兒就羨慕的流口水了,但為了維持形象,他故作鎮定的說。
薑維:“難道說,你們手裏的書都是丞相親手抄寫的嗎?”
劉禪、關興、張苞、趙統、諸葛乂:“是啊,都是丞相\/我爹\/相父親手抄的啊,這是我們小時候上私塾的教材啊。”
這頓時讓薑維羨慕得雙眼含淚了,繼而掩麵哭泣道。
薑維:“我,我都錯過了什麼,我為什麼沒有早十年來成都……”
諸葛乂(拍了拍薑維的肩膀):“算了,伯約,用不著難過,即便你十年前就在成都,憑你的智商和頑劣程度應該也不會和我們在一個班讀書。”
張苞:“寧遠說的沒錯,那時候我們可都是沒人敢教的問題兒童呢。”
關興:“而且還是武力值超群的問題兒童,所以沒有哪家私塾敢收也沒有哪位先生敢教,爹和叔叔們怕我們這幾個人荒廢了,才不得已成立了這個問題兒童私塾給我們單獨授課啊。”
趙統:“阿鬥的情況比較特殊,他本來就跟著丞相一對一學習,隻不過後來丞相來私塾教課,他也才跟過來一起聽,順便跟著我爹修習一下武藝鍛煉身體。”
薑維:“什麼!居然不光由丞相輔導你們!還有趙老將軍指導武藝!!我,我,我真的好羨慕你們……”
劉禪、關興、張苞、趙統、諸葛乂:“不,其實並沒有什麼值得羨慕的……”
諸葛乂:“我記得這個私塾隻維持了不到兩年……”
關興:“然後連丞相和四叔都放棄我們不想教了,說簡直比行軍打仗還累。”
張苞:“四叔那種一板一眼的教學不適合我,還是跟著我爹一塊亂吼喝酒痛快。”
趙統:“其實我爹並不太適合教學,因為他對小孩子太好說話了,根本駕馭不了我們那群小猴子。所以我弟的武藝都是我在教。”
趙廣:“嗬,哥,你可比咱爹好說話多了……”
薑維:“你們能給我講講當時你們上私塾的情況嗎?”
看著薑維難得一副眼巴巴的可憐樣子,眾人隻好點頭應允道。
劉禪、關興、張苞、趙統、諸葛乂:“哦,好啊,不過事先說好,這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溫馨故事。”
於是眾人將兒時回憶拚湊起來,堆積成了他們初見時的故事:
十年前,想在成都當私塾先生可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那時,隻要是活著且神誌正常的私塾先生,幾乎都會先後收到四戶不同人家的邀請,請對方指導自家那個“不爭氣的孩兒”,然而沒有一位私塾先生能挺過一周時間。
隻因為這四戶人家的公子都極具個性,倘若單純隻是頑皮還好,關鍵是……他們還都不約而同的擁有著超乎常人的武力值。
比如今天,諸葛乂就目送著今年第三位私塾先生從家裏落荒而逃了,對於這個結果他的母親黃月英並不感到意外,隻慶幸於這幾次請先生都沒提及諸葛乂父親的大名,以免讓他有失顏麵。
於是這一天,黃月英十分友善的揪著自家長子的耳朵,質問他為什麼又嚇跑了教書先生。
諸葛乂:“娘,這也不能怪孩兒啊。是先生他自己問孩兒‘拍案而起’是什麼意思,孩兒嘴笨,一時不知道怎麼表達,就隻好表演出來,哪知道這一拍就拍散了桌台,砸了先生的腳。娘,以後咱們家不要買質量那麼不好的家具了……”
這讓黃月英歎了口氣,心想幸虧先生問的不是“慷慨就義”,於是當日,諸葛乂就在親娘用桌板改造的搓衣板上,足足跪了一天反省思過。
可那時黃月英想著,總罰他思過也不是個事兒,眼見著那孩子一日日大了,雖也不指望他能像父親那樣成為經天緯地的世之大才,但好歹也要能知書懂禮,再這樣荒廢下去,長大便真的要變成莽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