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齊換了身衣服,起床洗漱。

陳嬸看他起來了,轉身進廚房熱飯菜,幾分鍾時間裏,餐桌上就擺上了幾個熱菜。

他輕車熟路的坐到餐桌前,腦海裏想的都是要怎麼跟平安說孟秋的事。

不是他直接接手處理,但也算間接參與了。

平安會怎麼想自己?還能把自己當哥哥嗎?

耳朵一陣生疼,陳嬸臭著一張臉站在他隔壁。

耳朵上掛著陳嬸的手,“你這臭小子,老半天我跟你說話都沒聽到嗎啊?吃個飯都能走神,那在外麵吃飯也走神,不得丟死人啊!別人跟你講話都沒點反應的。”

“媽!我剛想事情呢,你快放開我的耳朵吧,等下被你擰掉了我就變一隻耳了。”

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把盤底最後幾塊肉都扒拉到碗裏,不浪費一點糧食。

褲子裏的手機震了震,平安的短信。

“我到樓下了,上去找你嗎?”

“我下去,三分鍾。”

抽了張紙巾胡亂擦了下嘴巴,連忙穿鞋準備下樓。

“媽,我襪子呢!”

“不就在櫃子裏嗎?昨天剛收的啊。”

他把櫃子裏的東西都拿出來,翻遍了也沒找到自己的襪子。

“沒有啊!我襪子呢,你收哪裏去啦?”

陳嬸放下手裏的碗筷,擦著手走到櫃子邊上,翻了幾下就抽出一雙黑色的襪子。

“這不是你的襪子是啥?一天天的找個襪子都找不到,都多大的人了!”

李齊自知理虧,明明自己剛找半天也沒看到啊!

奇了怪了。

他連忙穿了鞋子就下樓,怕平安等太久。

陽光懶洋洋的籠罩在少女姣好的麵容上,她閉著眼睛在享受日光浴。

平安今天穿了身淡粉色的連衣裙,襯得神色更加嬌豔。

她的美不具備任何攻擊性,不似帶刺的玫瑰花,冷豔動人。

更似純白色淡雅的山茶花,像戀人心上的那顆難以忘懷的朱砂痣。

李齊走到她身邊,遮住了日光。

平安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睜開眼睛,李齊一貫的嬉皮笑臉。

“來啦,你開車嗎?我不認識路。”她把手裏的鑰匙遞出去,李齊笑著接過。

行唄,自己很久沒給別人當司機了。

平時出行也都是紅發或者其他人開的車,自己那台車都很少動。

“安全帶,”李齊調整好座位和後視鏡,瞥了平安一眼,開口提醒道。

平安係好安全帶,這才開始向李齊問問題。

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她編輯了短信,跟林逸報告了下自己的行程,也不知道這條發出去的短信什麼時候才能被收件人看到。

“你還沒跟我說呢,你怎麼會知道孟秋老師的名字?在賭場見過她嗎?”

李齊心頭一緊,車裏開了空調,溫度很適宜,他卻沒由來的手心出汗了。

“我實話跟你說,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因為這件事把我也歸類成壞人好嗎?有時候身這個圈子裏,大家都身不由己的。我也試過阻止他們,但是沒有效果。時間長了我也麻木了,但是這也不意味著我認同他們的這種做法。都沒得選的,我沒得選,淩靜她也沒得選。”

平安沉默不語,她隱隱預見到李齊應該是要跟自己說一些他們內部的事情。

壞人?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壞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

每個人都是多麵的,有些是對著身邊親近的人很寬容,對陌生人很苛刻。

有的正相反,對陌生人很寬容,對身邊親近的人卻異常苛刻。

她不是溫室裏的花朵。

“李齊,我有我自己的是非觀。不會因為一件兩件事情就對你產生偏見,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斷力。放心的跟我說吧。”

她歪著頭,眼神堅定的看著李齊的側臉。

跟林逸的不一樣,林逸的側臉棱角很分明,鼻子也很高挺。

李齊的稍微帶點肉,下巴更圓潤一些,但也是個帥哥。

兩個人的風格也不一樣。

“那我就放心的跟你說了。前幾天晚上我跟淩靜他們吃宵夜的時候聽講的,說是來了個新人名字很文藝,帶個秋字。她們就安排她用秋天作為藝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