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整天,老板的臉色都很不好,他眉頭緊鎖,顯得心事重重。
有必要的文件需要他簽字時,他頭也不抬的簽完,陰著臉遞給薑喜兒,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為此,薑喜兒不敢多問,她記得自己的身份,她隻是一個秘書,除了工作,無權過問老板的私生活。
女同事間總喜歡八卦,有些閑言碎語會傳進薑喜兒的耳朵裏。
“聽說了嗎?老板最近和他老婆鬧離婚呢。”
“嗯,聽說老板外麵有人了,要拋棄糟糠之妻。”
“唉,男人呐,隻能共苦,不能同甘,又是一個陳世美啊。”
那些女同事的聲音嘰嘰喳喳的吵的薑喜兒心煩,這是老板的私事,什麼時候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她麵無表情的走到她們中間,表情嚴肅的說道:
“不用工作嗎?”
其中一個女同事用輕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別在這裝了,老板在外麵養的情人不一定是誰呢。”
薑喜兒聽出來她話裏有話,她壓製著心裏的怒火,直視她挑釁的眼神:
“有本事去老板麵前說這些話,背後捅刀子算什麼正人君子?”
那個女同事不做聲,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薑喜兒,哼了一聲:
“真以為自己有多大本事呢,狐狸精的手段。”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個個都幸災樂禍的看著充滿火藥味的彼此。
薑喜兒正要反駁她,老板從辦公室走出來,板著臉說:
“都想被炒魷魚嗎?你們很閑嗎?工作做完了嗎?”
大家一哄而散了,薑喜兒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真正使人心力交瘁的不是繁瑣的工作,而是複雜又鬧心的人際關係。
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裏有多少個版本,是好是壞,盡管自己做的問心無愧。
那一整天工作區的氛圍都很緊張,大家各懷鬼胎。
薑喜兒心想反正辭職報告已經提交了,再等新人來到,她就可以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了。
她可以不考慮同事間的情誼,但不能不考慮老板的利益,老板待她不薄,不能恩將仇報。
今天下班很早,老板像發了善心一樣,讓大家提前一個小時下班。
和薑喜兒鬧矛盾的那個女同事約了幾個人逛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有些欠收拾。
薑喜兒最後一個人走的,確切的說公司隻剩下她和老板兩個人。
“新秘書什麼到?”她推開門走進老板的辦公室。
老板抬頭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有些悲哀,語氣很平淡:
“盡快,不會耽誤你結婚的,放心吧。”
薑喜兒走出辦公樓,夜色降臨,很撩人。
她看到冷凱在樓下等她,開著他價格不菲的跑車。
薑喜兒再一次在心裏確認了,冷凱被人包養了,憑他的經濟實力,就是打一輩子工也買不起這樣的豪車。
她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隱隱作痛,她曾經發誓非他不嫁,他是那樣純潔,正直。
可現在……薑喜兒沒打算和他打招呼,她繞過他,徑直走到對麵。
冷凱緊跟其後,他的腳步匆匆,眼神很急切。
“喜兒……”他在後麵一次次的呼喚她。
薑喜兒假裝沒聽見,就算聽到了又能怎樣,彼此不交集,不打擾,才是對過去最好的交代。
“喜兒……”冷凱用乞求的語氣再一次把她叫住。
薑喜兒停下腳步,麵無表情的站在夜色裏,等冷凱的解釋和坦白。
“喜兒,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解釋清楚,好不好?”
“好,”薑喜兒回答的很幹脆,既然他想解釋,讓他說好了。
“喜兒,其實10年前我離開你,是因為我……”
薑喜兒不知道老板是何時來到她身邊的,他用深情且專一的眼神看著她。
這個眼神,令冷凱吃醋了,他的表情很不愉快,充滿警惕,有些火藥味。
“我送你回家吧?”老板看著薑喜兒問。
薑喜兒有些左右為難,為了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她回絕了老板的好意: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老板用無法言說的眼神看了薑喜兒一眼,點點頭,開車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