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你怎還坐在這裏發呆?”王嬤嬤推開廂房門詫異問道,“國公府的人可就要過來了,願不願意,你給個回話啊!”
蘇淺陌坐在矮小的妝台前,怔怔看著鏡中人。
白皙妍麗,杏眼桃腮,眉宇間稚氣未脫,與她十五、六歲時的容顏有八、九分相似。
此刻,她頭疼欲裂,腦中閃過片段記憶。
昨夜她獨自一人加班歸來,肚子餓得咕咕叫,在公寓門口的二十四小時咖啡店隨便買了一杯黑咖啡和三明治充饑。
哪曾想,出門時居然與一對正要進門的情侶撞了個滿懷。
男人反應極快,居高臨下將女子護在懷中,抬手一把將她推開,她一個趔趄,堪堪將那半杯咖啡灑在了自己價值不菲的白色裙子上。
“對不起。”她微蹙著眉低聲道歉,總歸是她剛剛出門時一心盤算著這回總監位子穩了,而忘了注意門外進來的人。她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從包裏翻出紙巾擦拭。
“看來這幾年你一點長進都沒有,離了我還是一樣的毛毛躁躁。”熟悉的男聲帶著嘲諷,還是一如既往的嘴賤。
蘇淺陌這才抬眼望去,見男人一身光鮮亮麗,懷中還半擁著位風姿綽約的高挑美女,女子身上的珠光寶氣差點閃瞎了她的眼。
美女斜睨著她閑閑問道:“文清,這位是?哦……嘖嘖嘖,原來是淺淺呀,哎呀,怎麼如今混成這副落魄模樣了。”
她指著蘇淺陌低低笑出聲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原來是你們啊,我的前男友和好閨蜜。”蘇淺陌淡淡笑道,“聽說你們就要結婚了,相識一場,正好,我祝你們……”
她微笑著慢慢走上前去,突然揚起手中的半杯咖啡潑到他倆的臉上。
“百年好合,渣男小三永遠鎖死!”
說罷,她推門拔腿而走。
想當年她真是傻,放棄保研,咬著牙拚命工作供那男人留學,他卻一邊對她甜言蜜語,一邊卻花著她的血汗錢與她那位有錢的閨蜜在國外花前月下。
都過去了,蘇淺陌,你要開開心心地活著,她心裏說著,可眼淚止不住往下流,為年少時的那份真心,為自己識人不清,為這生活的艱難。
回到父母生前留給自己的小公寓,她洗了澡換了睡衣,咬牙將那瓶珍藏的紅酒打開,一邊喝酒一邊聽書。
感覺頭有些疼,鼻子也塞住,定是感冒了,她隨手取出床頭櫃抽屜裏的感冒藥,看也沒看和著酒吞了幾顆。
隻知道自己睡了過去,醒來時頭疼欲裂,可一睜眼卻不是在自己溫馨的小公寓,而是睡在這一間陋室中,家什陳舊,除了一張小床一個妝台別無它物,最最令她吃驚的是身上穿著的居然是古代的裙衫。
腦子裏原主的記憶告訴她,她叫蘇淺淺,今年剛剛及笄,父母雙亡隻有一個年幼弟弟相依為命。
這兩日她在鎮國公府幫傭,不知怎的被府裏的老太太看中,欲要將她抬為世子通房。
她在府裏做事,世子的那些事不知道也難,來來往往的長舌嬤嬤丫頭最愛暗中談論世子的婚事。
聽說世子陸淵年已二十有五,因著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沈家嫡長女沈玉瑩五年前病故,他至今未再娶妻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