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動著昏沉的煙霧,曠野中,舉目望去。鮮豔的旌旗在蒼穹下迎風飄揚。明亮的鎧甲閃爍著奪目的光澤。
熊熊的火光映照的天際一片血紅,士兵們圍坐在篝火旁享受著這難得清淨的夜晚。
“你說少統領是怎麼了,連續操練了咱們幾個月,今兒個早上瘋了似的騎著馬衝出了軍營,怕不是前線戰事吃緊,少統領回去商議軍情了吧。”
“如果真的是戰事吃緊,也不會帶著武器入宮,我看呀,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去搶親了”
“誒,你別說還真有這可能,少統領平時不苟言笑的,可我真瞧見了他裏衣裏有一個繡著鴛鴦的香囊。”
就在兩個小兵你一言我一語,談論著他們這不經情事的少統領之時,一匹嘶吼的戰馬衝進軍營,馬上的人兒一拉韁繩,咕咚一聲,竟從背上掉下兩個血人。
守營的侍衛上下查看,卻發現其中一人竟是他們的少統領,緊緊的將一個女子的頭護在自己的懷裏,無法看清她的臉。
眾人七手八腳將兩人抬進營帳內,陸星辰確認了眼前之人尚有呼吸,就再也支撐不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已是三日午後,身上仔細的綁著繃帶,傷口也基本結痂,看來是有人精心醫治過了。
“霜兒……”身邊不見霜兒,也顧不上身上還有傷,急得起身就要下床去尋找。卻被一個低沉的聲音喝止住了。
“躺下,那姑娘好著呢。”
一綠衣女子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生怕星辰燙著,還在反複的用嘴吹涼才遞到星辰的嘴邊。
“姑姑,你怎麼在這裏。”
這被陸星辰喚做姑姑的,正是陸鼎將軍的表妹陸寧微。
“我怎會在這裏?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前,最好老實告訴我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吧。是不是和那姑娘有關?”
“什麼都瞞不過姑姑的眼睛,那姑娘就是我常提起的霜兒,侄兒與她自小分別十餘年,前幾日才得知全家已被滿門抄斬,她也被打入了死牢。侄兒再怎麼說也是元尚書的徒兒,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陸陸寧微被陸星辰的這番話逗得前仰後合,,她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生活,竟然也會讓她這從不撒謊的侄兒在他麵前扯著謊。
“星辰,你當真對那姑娘沒有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姑姑怎會這麼想?”
他那深沉的眼底,隱藏著難以察覺的情愫,透著歡喜,還夾雜著難以言說的愛戀。
他的臉一下子飛滿了火燒雲,偏還要搖頭否認自己並沒有動情。
“好啊,既然沒有情,就不用管那姑娘的死活了,我即刻就命人把她送走。”
“姑姑……”慌亂中緊抓陸寧微的手臂,扯到了剛剛愈合的傷口,鮮紅的血滲出白紗,他卻顧不上這些,生怕元霜有什麼不測。
“我說笑的,你這孩子怎麼還當真了。”
“姑姑。就當侄兒欠你的,請務必保住霜兒”
“好……她的性命我自然會保住,隻是她這女兒身你終究不便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