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的孩子已經被嚇得坐在岸邊哭的魂不守舍。
反應過來的劉玄在水裏翻了個身,靜靜的欣賞小孩的慘狀,然後他就發現這些孩子竟是金牛一族。
與劉玄同頻道的是千尋,他也在觀察著河裏的黑蛟。
思考了片刻他還是決定通知他爺爺,他把懷裏的小胖丟給同伴就往家裏跑。
沈霽現在已經確定他丟失的記憶恰恰是最重要的。
如若說當年屠山的是張之術,沈霽身邊的人現在又是他師弟張之理,兩種說法必有一種是假的。
黃忠義已經全盤托出,從張之術帶人破山門到民間流言的顛倒黑白,千年來人間發生的一切他似乎都了如指掌。
張之理放下手裏的杯子,對於黃忠義嘴裏的“他”作惡千年是不認的。
“哥哥,那次南澤發生禍端你派我去處理,但那時隨我一路過去的赤人幾乎全都身負重傷,無一幸免,為了保全我們幾人性命我傷了元神,隻能喚傀儡前來施以援助,你知道的,張之術與我本身幾乎無二異。”
沈霽沒有說話,張之理繼續說道:“與你一樣,哥哥,我也失去了記憶,至於老黃口中“我”屠殺本門弟子,我相信哥哥你是了解我的。”
沈霽還是沉默,黃忠義卻說道:“沈霽你可聽說過記憶也能被篡改,當初你送我族人來到這裏臨走時你說了一句話。”
“你說,如果時間暫停,我們終將被拉入虛無空間,無限循環。”
“你不能隻聽我一麵之詞,我的記憶我自己現在都混淆不清,好像隻剩下執念了。”
沈霽一手摩擦茶杯,一手撫上了腰間的紅紅。
赤人……
“爺爺!爺爺!河邊……河邊有黑蛟,很……大!”
千尋的喊叫打斷了沈霽的思緒,他起身扶住了差點被門檻絆倒的小孩。
千尋氣還沒喘勻被沈霽一扶直接紅了臉,他害羞的說話聲音都小了一度。
“河邊有黑蛟。”千尋又說了一遍。
黃忠義沒有動作,他和張之理同時看向沈霽。
沈霽點了點頭,說道:“是霽月樓後湖養著的東西,應該是被之理的結界直接打到這裏了。”
黃忠義自然知道名古鎮這些年動向,張之理卻不知道,他跟沈霽的狀態無二異,甚至還沒沈霽知道的多。
張之理詢問兩人的態度:“要去看看嗎?”
“當然。”沈霽率先踏出步。
沈霽幾人跟著千尋到河邊的時候,劉玄已經化了人形。
他背對著沈霽朝著幾個孩子扔石子,嘴裏還嘟囔著沒意思,回頭卻見沈霽正朝著他走來。
劉玄三兩步跑到沈霽麵前,直接上手揪著沈霽的衣領質問:“你個傻子耍了什麼花招,這是什麼地方?我父親呢?”
不用沈霽出手,張之理先一步將人推開了,沉聲道:“你這宵小,不得無理。”
“張宇?你真的把這個傻子當兄弟了?”劉玄滿臉不可置信,“在霽月樓你……”
“我姓張名之理,不認得你說的張宇。”張之理直接打斷了劉玄,警惕的看著他。
劉玄沒想到對方會這樣撇清關係,他急切道:“胡說,雖然你變了容貌但在霽月樓我可是看著你修容的,不過一些低級把戲罷了。”
“還有,當時你明明和我父親準備一起對付這個傻子,你現在怎麼又跟他混到一起了?”劉玄又指著沈霽。
沈霽聽到這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他被劉玄逗得已經不介意對方對他的稱呼了。
沈霽拍了拍劉玄的臉,故作疑惑的說道:“你說,這明明長得看著特別健全,怎麼腦子就不好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