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西走後,林錦寒就無所事事,以前無非也就是給江陵西煎煎藥,做做飯,聊風景。
現在除了睡覺就是睡覺,小童子一天天的就知道下山抓雞摸狗,也不管他這個孤寡老人。
平靜日子也沒過兩天,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柳玉清敲了敲竹門,沒人應,又敲了敲。裏麵的人不耐煩道:“誰啊!別人睡午覺不知道的啊!”
林錦寒一邊披上外衣,一邊罵罵咧咧的去開門。
門一打開,一張略顯慌亂的臉正對上五官扭曲的林錦寒。似是感到眼前人無意冒犯,林錦寒的怨氣收斂了一些,“這位貴客,請問何事?”
柳玉清行了一個禮,對林錦寒說道:“小生來拜訪,不曾想過會擾到先生清靜,但現下確實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先生出麵。”
林錦寒一聽來了興趣:“哦?”
柳玉清看了四周,從衣袖裏拿出紙書遞給了林錦寒。
大抵意思就是陛下病重,如若治好了陛下,榮華富貴,應有盡有。
林錦寒心想,這活那個傻子愛幹就幹。
這皇權,怕是已經名存實亡了,現在大權在太後和世家手裏,他們怕是巴不得安誠帝早死,好讓自己家支持的傀儡皇子上位。
現在要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雖然安誠帝活著也沒什麼威脅,但是時間越長,就越按耐不住心思。這一去,怕是回不來。
想到這,林錦寒把紙書收了起來,對柳玉清道:“我並不愛慕榮華富貴,隻想好好待在這四方小院,先生請回吧。”
柳玉清聞言,立馬說道:“實不相瞞,我乃當今宰相,此次不遠千裏來到這裏,就是為了讓先生能進京給皇上治病!這大權是萬萬不能在落在世家中央的!皇上活著,機會就更多一些!”
林錦寒無奈道:“那宰相大人也一定知道,這注定是趟渾水,何況我家中還有一孩子。”
柳玉清長歎了一聲,道:“我明白先生的難處,還容先生想想,我明日還會再拜訪一次。”
柳玉清走後,林錦寒又躺回了躺椅上。像柳玉清這種品性的人,能在世家眾目睽睽下坐穩宰相的位置,倒也是個狠角色。
果然次日清晨,柳玉清又來了。這次林錦寒幹脆稱病閉門不出。
第三日,小童子終於回來了。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林錦寒拿著帕子給他擦臉,問道:“不是,你又去哪瘋了,隔壁村小孩又放狗追你了?”
“我本來在大娘家玩的好好的,突然來了一群人,把大娘一把推在地上,我去扶她,還被他們一腳踹開。問知不知道師父你住哪,大娘一看不對勁,悄悄讓我跑出來找你。”說完還哽咽道:“師父,你是不是惹著誰了?”
林錦寒又問:“你還記得他們有什麼特征嗎?”
小童子突然想起來,自己被踹開的時候,看到那群人腰上掛著的牌子。“他們腰上都掛著個牌子,上麵寫著……寫著寧!”
林錦寒一想壞了,怎麼都找到這來了。
轉身就抱起小童子進屋去拿一直準備好的包袱,走出家幾百米就遇到了柳玉清。林錦寒也懶的跟他扯,現下想來也隻有宮中可以避避風頭了,就答應了柳玉清。
馬車上,三人都閉眸不言,心裏都知道沒人在睡。
林錦寒先開了口:“為了能第一時間做出診斷,還請宰相大人細來說說。”
柳玉清似是歎了一口氣,道:“陛下的病十分罕見,至於症狀……不瞞先生,我也是被捂住耳目的那個。”
這風頭,避的也不是個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