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將軍!!!南營病倒了大片!”

“將軍!北營和西營病倒了大片!東營也病倒了少片!”

“怎麼會如此!”江陵西攥緊著劍柄,“去派人查今天的夥食!嚴查!”

過了少頃,齊溟就抓上炊事房的一行人進了大帳,“啟稟將軍!今天的夥食裏查出來被下了藥!”

江陵西沉沉看了他們一眼,眉眼間帶著陰鷙,看的人不禁脊背發涼,雙腿軟跪在石階上。

“關入刑牢,好生伺候!”

“是!”

身後哭喊聲越來越遠,江陵西對齊溟悠悠開口道:“你去查今日還有誰接觸過炊事房!”

話音剛落,門外守將又衝進來:“將軍不好了,燕昭不知道從哪裏得的風聲,現在已經離城門隻有二十公裏了!”

江陵西望著地圖沉沉說道:“它們消息倒是靈通的很。傳下去,沒中毒的都做好準備,留一些把傷員往地道裏轉移,剩下的一半守城門,一半拿上火統埋伏在虎據山上!”

“白林,你帶上赤林衛往虎據山道上盯著燕昭的動向,戰爭若是打響,勢局不利時,發出信號,包圍住燕昭軍!”

“是!”

片刻又一小將來報:“將軍,燕昭已經抵達城門外了!”

“這次怎麼那麼快?按原計劃進行。”江陵西若有所思的看著地圖,“……萃州嗎?”

*

八月的大風卷起了並州的黃沙,吹的人睜不開眼,寂靜下,隻有城外的“黑潮”陣陣。“黑潮”最前麵立著頂轎子,上麵的人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抱著美人卿卿我我,和現在的場麵格格不入。

隻看見上麵的人緩緩開口:“啊喂!不是我說,這麼耗著多沒意思,省點你的殘兵,還是投降來的痛快,說不定我還能保你個全屍。”

江陵西站在城牆上,眼裏帶著一種輕蔑,不欲理會燕守玉。

隨著一聲令下,戰場上黃沙被血染成河,明顯江陵西就要落了下風,刀劍無眼,白林見勢不對,一發令下,赤林衛轉眼就從兩側山峰衝下,城牆上的弓箭手一齊放箭,形勢才好轉了大半。

但是江陵西隱隱覺得哪裏有不對……哪裏呢……

燕守玉呢?!

對啊,是他忽略了這個人,除了一開始的喊話之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他去哪了?現在再仔細看看燕昭軍,分明沒有以前交手時的難打,加些兵力就可以扭轉戰局……

“不好!西糧倉!”江陵西暗暗罵了一句,“一部分人跟我走!”

現在西糧倉是並州軍隊的主要糧食來源,因為並州地形的原因,西糧倉建在虎踞山的西方,江陵西平亂是平邊境之亂,平常駐守在虎踞關,離糧倉大概有十公裏。平常西糧倉有重兵把守,但是今天已經調過來了大半,燕守玉這是調虎離山,他這是想把糧倉燒了,讓並州軍不攻自破。

好啊,下的真是一手好棋!

等到江陵西策馬趕到,燕守玉都已經準備放火了,“護國將軍可真是名不虛傳,倒是我輕敵了。”燕守玉把玩著手中的馬鞭道。

“殿下哪裏的話?我可是被殿下耍的團團轉呢。”江陵西淡淡的笑著,眼底的光卻又淡了幾分,多盯一會兒就會讓人感到脊背發涼。

燕守玉不禁“噗”了一聲,“將軍沒感到什麼不適嗎?”

感受到了,在路上就感受到了,但他必須穩住,這種時候最不能亂了軍心。江陵西定了定身形,緩緩道:“確實是我敗了,不敵殿下那麼會用計,輸的心服口服。但是現在,輸贏還是得重新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