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了食堂 。
食物的香氣在室內蔓延開，肉類特有的香味勾引著每一個人的味蕾。
我不禁咽了口口水。
這是…牛排？
身邊的人已經奔向了排隊口。
食堂裏的人很多，大家都很興奮，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因為平日裏根本不可能吃到的牛排，也因為深夜在校園遊蕩。
嘈雜的聲音讓人心煩意亂。
我扯了扯李思辰的衣服：\\\"你覺得是真的嗎，看那邊。\\\"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的一桌男生。
盤子裏的牛排剛剛煎好，還在滋滋冒著熱油，濺起幾點油花。
男生們的眼神明顯不對。
他們都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肉，手指僵硬，刀插在盤子上空劃著，拉扯出刺耳的聲音。
我又看向另一桌女生。
她們嘻嘻笑笑地圍著幾盤牛排，動作看上去十分自然，除了一點——
她們的臉上爬滿了裂痕。
一點一點的，狹長的黑色裂縫，曲曲折折，在臉上蔓延開。
她們切開了牛排。
牛排看起來十分正常，就像所有其他所有牛排一樣，大小均稱，肥瘦相間，經絡分明。
不應該這麼正常的，我正想著。
但下一秒……
牛排蠕動了一下。
很輕，很細微，但我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快拉住她們！”李思辰有些著急。
“不要打草驚蛇，叫上其他人，我們去門口。”
我還是攔住了她。
並非是我不想救人，而是在一切狀況未明前，我選擇明智保身。
真是極端的利己主義者。
我自嘲道。
我們走到排隊的隊伍旁，找到了宿舍的其他四人。
張琪寧是最清醒的一個，她正在勸說剩下的人離開。
或許她也察覺到了什麼。
我們架著目光呆滯，神誌不清的她們出了食堂。
門口的路燈下聚集了不少人。
一個女生站在陰影裏，有什麼東西從他手裏滑向草叢。
是吃剩的牛排。
生活守則第十條：不得浪費食物。
我默默記住了她，六班的。
我們回到了宿舍。
後半夜我睡得格外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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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五了。
晨跑、早餐、早讀，一切正常。
上課鈴響了。
班主任笑容滿麵的走進班。
“這個學期的學生會將進行重新選拔，有意向的同學下課找我領報名表。”
她這麼說道。
“下麵，拿出你們的數學卷子，我們來講評一下。”
她又說道。
一節課很快過去，順利極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她麵前，問到
“班主任，請問今天正常放學嗎？”
“放學？咯咯，我親愛的孩子，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她從喉嚨裏擠出了一聲古怪的笑聲，夾著課本走了。
我和李思辰在走廊上散步。
六班的那個女生不見了。
家長的電話打不通了。
十班的前後門都關上了。
……
！
等等。
十班的前後門都關上了。
生活守則第八條：不得同時關上教室的前後門。
不祥的預感漸漸升起。
我們同時停住腳步。
“該不會……”
我遲疑著。
“不好說。六班那個女生大概也出事了。”
李思辰也有些遲疑。
我們進了辦公室。
英語老師正在改作業。
她隆起的肚子隨著呼吸起伏不斷。
我恍惚了一下。
因為我看到了，老師的肚子裏，有一張臉。
一張慘白的，嬰兒臉。
時間很短，不到一秒鍾，快得令我懷疑是錯覺。
“老師，有作業要搬嗎？”
我在慌亂中開口問道，企圖壓下心中的不安。
“今天沒有哦，對了梓嬋，我的寶寶快要出生了哦，真希望能早點見到它。”
徐老師笑眯眯的。
我打了個寒顫。
“是、是嗎？我也希望能早點見到他呢。”
“好孩子，回去吧。”
徐老師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
一股巨大的眩暈感瞬間襲遍全身，我的身體搖晃著，向後踉蹌幾步，跌坐在地上。
世界徹底黑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