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重生了。
但他現在很不希望自己重生。
可現實是他的確重生了。
通過周圍熟悉的環境和電子表上的日曆顯示,他確定自己回到了高二那一年。
一想到高中,蘇澤不禁下意識的捂住了腦袋。
頭疼啊。
就是在這一年,蘇澤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被自己家的老子丟進了軍隊。當時蘇澤還記得自己被兩個軍裝大漢架走的時候,全班學生目瞪口呆的表情,以及可以想象的自己欲哭無淚的樣子。
真是太悲催了,他那時還在等班級裏一個女生的回複,自己好不容易把情書遞上去了,還沒來得及等對方打開看上一眼,自己卻被人拎走了。
這一去,就是十年。
等自己複員回家,曾經的年少輕狂,早已是物是人非。
那時候的純情妹子,這時也成了拜金女郎。
被對方那句充滿氣勢的質問:“你有法拉利嗎?你有別墅嗎?你有富一代老爹嗎?你有流動資金上億的上市公司嗎?哦?原來你什麼也沒有,那麼我們是不可能的。”給反駁的啞口無言的蘇澤,最後隻能黯然搖頭離去。
那個年代的感情與純真,已經找不回來了。
心情黯淡的蘇澤這時忽然想到,自己可是重生了啊。
他的眼睛霍然亮了起來。
沒錯,自己已經重生了。那麼這一世,將不再走以前的那條舊路。至少參軍,是絕對不能去的——嗯,至少在高中畢業之前,是絕對不去的。蘇澤在心中再一次肯定。
走出這棟地處幹將西路某個犄角旮旯裏的小區,蘇澤乘車去往學校。
2012,這是個很複雜的數字。
曾經,傳說那是世界末日的一年。但過來人的蘇澤卻知道,這一年,除了偶爾發生了幾起劫機事件,時不時曝光的地溝油,老皮鞋,毒蘋果之外,就再沒有發生任何事了。
當然,這些是國家大事,對於蘇澤這個層次來說還沒必要理會。就連上述所說的這幾件事,他都不能確定是不是全部在這一年發生的。不過身邊,在這一年卻確確實實的發生了不少事情。
首先是第一件大事——教英語的年輕女老師被殺害家中。是情殺?是自殺?還是入室搶劫?反正直到蘇澤參了軍,這件案子也沒了結。就算到他參軍回來,這件案子也依然是一件無頭懸案。
而第二件大事就是——英語老師換成了滅絕師太。哇,這個老處|女鐵麵無私啊,蘇澤這家夥每天課堂都要被罰在教室後麵站半節課。對於這個情節,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也是記憶深刻的。
至於最後一件事——就是上麵說的蘇澤對某個女生表白了。……哦,是羞澀的寫了情書。至於結果嘛,大家都知道,反正不是白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就對了。
……還有其他瑣瑣碎碎的事情,蘇澤這個有點不長腦子的家夥自然沒有全部記住。難道你還指望他能記住某期彩票的開獎號碼?更何況現在已經是高二的三月份,蘇澤記得自己被拎去參軍,就是在今年五月份黃金周之後發生的事情。至於那位已經不記得名字的英語老師被殺案,好像就是在今年三月份發生的。
蘇澤一拍腦袋。對了,就是白色情人節那天。
確認過時間後,蘇澤算是放下心來。現在還是三月三號,離14號還有段日子。不過為了避免重生的蝴蝶翅膀扇啊扇的發生意外,蘇澤還是打算這段時間都待在這個女老師身邊貼身保護她比較好。更何況蘇澤也很好奇,那殺掉老師的凶手到底是誰?居然逍遙法外了十多年,一定要好好向他取取經才行。這可是隱匿行蹤的宗師級高手啊……
開個玩笑。
晃晃悠悠的到了學校,蘇澤已經不記得高中時期的上課時間了,所以等他來到學校走進自己班級,頓時就迎上了六十多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呀,這是幹啥呢?這陣勢可夠大的。難道是開表彰大會?可自己沒做啥扶老奶奶過馬路,陪小朋友找媽媽的好事啊?
蘇澤還在發愣的當口,講台上的老師已經很生氣的說道。
“蘇澤,你遲到了!”
被對方的聲音吸引過來的蘇澤轉臉看過去,臉上的表情頓時又愣住了。
“我在問你話呢!蘇澤你發什麼傻?!”
“啊?”
立時清醒過來的蘇澤饒有興趣的看了講台前的女教師一眼,隨即笑嗬嗬的說道。
“是啊,老師,我遲到了。”
看他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胡培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寒著臉,胡培然一指教室後麵。
“給我去那裏站好!”
“好,沒問題。”
蘇澤很是爽快的走到教室後麵,以一個標準無比的軍姿昂首挺胸的立定在那裏。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那麼的堅定,看他那在胡培然身上掃來掃去的目光,就知道這家夥現在腦中絕對沒想什麼好事。
胡培然的嘴角似乎抽了抽,但最後還是被她按壓下去。她呼出一大口氣,接著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