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將軍,張解元昨兒去牢內救了那些人之後,夜裏帶著家人們從府上搬出去了。”
“哦!什麼情況?”
這可不像張廣林會做的事,以張廣林對時事的了解,他理應知道目前整個禹州就屬豫章府城最安全。
張廣林要南下,也因船期不定而擱置。
其實訂船的事隻要張廣林對柴郢遊開口,根本不算難事。
但張廣林一直不提,柴郢遊便裝作不知。
同是男兒,柴郢遊很清楚每個男人都會有自己的堅持和倔強,他若不管不顧,隻憑自己的想法幫張廣林解決困難,沒準會讓他心裏不舒服。
柴郢遊是想結親,可不是想結仇。
“張解元一家,以及張家村、項家村兩村村民昨兒搬到豫章府城外的一個小村莊去了。”
“那個小村莊出現的極為詭異,朱蕭和鄧越昨晚開始便派人在那盯著,城外有流民陸陸續續往那個村子遷徙。咱們的人除非正兒八經從北門登記進入,否則從其他地方壓根進不去那個村子。”
“竟有這等怪事?”
“那村子夜間內燈火通明,道路上屋子裏的光亮遠遠超出燭燈、油燈,甚至超過前年番外進貢給陛下的那顆夜明珠。村裏的人稱之電燈,屬下們尚未弄清楚電燈的奧秘。”
陶暉雖然沒親眼所見,但聽下麵的人回來稟報情況時也覺得不可思議。一想到村子的主事人揣著這麼多寶貝卻不懂得隱蔽,當真不懂懷璧其罪的道理,他繼續說道:
“咱們混進去的人打探到那個村子諸事都是由一個叫季煬的孩子做主,昨日張廣林想要去牢中解救的正是季煬的家人和同伴們。另外,季煬和倪大夫關係匪淺。”
“倪嘉?”柴郢遊若有所思,“關於倪嘉的事你們查到了多少?”
他清楚陶暉幾人敢讓倪嘉給他治病,肯定早早就將人家的祖宗八輩都調查了個底朝天。隻是這等小事,他沒提起,陶暉也不會主動稟報罷了。
“主子請看。”
陶暉早就將倪嘉生平過往,能查到的事全整理成冊。
剛剛他瞧見柴郢遊對倪嘉的態度不一般,仿佛突然長了腦子,順腳回到住處將冊子揣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這不,果然派上用場了。
柴郢遊接過冊子,仿佛閱讀精品文章一樣非常認真。然而他越看越不開心,眉頭不由緊蹙。
什麼?已婚!
什麼?守寡!!
什麼?四個繼子女!!!
哦,脫離關係了。
“之前呢?”
柴郢遊不爽地看向陶暉。
冊子裏隻有倪嘉婚後的記錄,她娘家時的消息呢?
“屬下找項家村人打探過,他們說倪大夫是項庸兩年前從山裏救回來的,據說是某個大戶家的落難小姐。”
“倪大夫的確曉詩文通音律,而且不僅僅知道皮毛,應該是大戶人家培養的。”
“應該?”柴郢遊目光淡淡。
“不,不是。”
平日裏柴郢遊對待陶暉幾人平易近人,然而他本身卻是個脾氣不太好的人。此刻他朝著陶暉淡淡一瞥,陶暉渾身汗毛瞬間立起。
“隻有半日時間,倪大夫在閨閣中的事,屬下們尚未調查清楚。本來也是有線索的,卻好像被人刻意抹掉了。”
哦?刻意抹掉……
“張家人呢?”
“張家老太太也不清楚倪大夫過往。”
“我問的是張廣林。”
張廣林出了名的看重家人,以他那樣謹慎的性格,他外甥外甥女的繼母身份不詳,他絕對會想方設法調查清楚。何況自從他考中解元之後,手裏應該也有些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