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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烏雲蔽月,周遭一平安靜,靜的讓人有些怪異,這樣的夜放在都市的霓虹燈下其實也不算什麼,畢竟燈火通明猶如白晝,尋常人行走其中肯定不會感到什麼違心的忐忑不安,但是換在某個山窩裏的偏僻位置上的農村裏就大不相同,因為沒有路燈什麼的照明工具,從太陽下山天色漸暗的那一刻起村裏人都超早吃完晚飯,然後窩在家裏或洗洗睡睡或看會電視,從來都不會趁夜出門,畢竟外麵伸手不見五指對於骨子裏鬼神心存敬畏的淳樸村民來說畏懼是有的。
半夜十點左右,月亮才堪堪從雲層裏爬出了頭,將柔和卻讓周圍氣氛更添幾分詭異的暗淡月光灑滿大地,樹枝的影子被張牙舞爪的投放在地上,一片死寂,突然不知是從哪來傳出一聲狗吠,先是停頓一下,然後引得村子裏幾乎所有的土狗都爭先恐後的叫了起來。
朦朧月色中,從位置更加偏僻的山崗上一家這幾乎一連半個月都沒有關過燈的小茅屋中突然傳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越來越烈,然後就看見一個少年跑出來,一張不停抽搐的臉滿布驚慌失措,嘴裏斷斷續續的發出抽泣的聲音,不知是因為害怕這四周環境還是屋內所發生的事情讓他難以接受而大腦出現了短路,一雙並沒有穿鞋的赤腳在滿是怪石嶙峋,坑坑窪窪的山路上跑著渾然不覺得疼痛,不一會兒,少年跑到了一棟簡陋而破舊的木屋前,雙手不停的拍打著木屋的大門,用再也忍不住的哭泣聲大喊道:“我爸死了,我爸死了,大伯快開門啊。”
房間燈光亮起,然後就看見一個骨瘦如柴的黝黑的中年男人打開大門,滿臉震驚的神色夾雜著絲絲縷縷掩飾不住的悲傷,拉著少年往山崗上跑去,嘴裏以弱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死了,死了。”
這一刻農曆十一月初十,離春節不到兩個月,他還是沒有熬過去。
葉然是嚇壞了,到了醫院裏手還在不停的顫抖,冷裏一陣陣冰涼,不停的打著哆嗦。葉琳見了感到奇怪,並不知道在未來發生過這一幕的她雖然對葉天生突然生病感到擔心,但畏懼倒沒有多少,畢竟現在是在醫院了,對於她一個才十四歲還未經曆太多的人來說有病去醫院,然後醫院就會把病人醫療好這種事情是很正常的,此刻醫院在她心裏就相當於長著翅膀的姐姐一樣帶給她安全感。
“哥,爸爸會沒事的,醫生會治好爸爸的。”葉琳安慰說道。
葉然露出個苦澀的笑容,點頭,感覺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都難說出口,心裏卻對曆史產生了懷疑,現在離記憶中葉天生去世的時間還有兩年怎麼現在卻會突然進醫院,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目光下意識的落到身旁不遠處的母親身上,葉母靠坐在凳子上,驚魂未定的臉上滿是擔憂,葉然心中一酸,記憶中葉天生死後的那幾年是家裏最困難的低穀,外債內務,一係列的重擔都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也義不容辭的默默扛著,讓家庭漸漸步入正軌,讓葉然好好的學會技術葉琳好好的讀書,這其中是怎樣的辛酸沒有親自經曆過的人很難理解的,等到葉然學好技術接過家庭的重任時卻發現短短幾年的時間裏葉母卻蒼老了許多。
不一會兒檢查結果出來了,虛驚一場,闌尾炎。當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葉然才算是真正鬆了口氣,當晚進行手術,葉天生躺在病床上在推進手術室的時候臉上蒼白如雪,神情卻依然堅毅,即使如何疼痛都隻是緊咬牙關,不吭一聲,葉然看了不由一怔,心底唏噓不已,那時被病魔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他何不曾也是如此堅毅如鐵,不屈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