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酒肆”名起的倒是挺好,隻不過地兒沾不上是什麼風月之地,就是一個破賭場。來來往往的大多都是些位子不高官人和兩腰空空的賭徒,這些人都也掏不出什麼錢,但老板還是渴望著從中發什麼大財。
謝生曾經跟著老板商量過,說叫他換個地兒,或者是做些別的買賣,單憑著這些窮鬼來賭,是掙不著錢的。若是真想發財,就不能坐以待斃。
可老板沒聽,反而覺得謝生這個人是貪他的財,想來搶生意。
不過也對,人家酒肆開的好好的,你跑過來讓人家別在這幹,換個地兒,不搶生意還能是幹什麼的?
像謝生這樣的客人,其實也算難得的。他來這就純純奔著一個“酒”字,不賭也不嫌蹭地兒,老板倒是能從他身上掙到不少。
不過對於謝生來說,金錢倒是不缺,酒水也品過佳釀,誰知他為何偏偏癡情於這碗混濁的東西?
來這的次數多了,店小二也就記住了他,每當他來店小二總會喊上一句,“這人要三壺濁酒——”
之前幾個小二也打聽過這個人的身份名姓,但後來都沒什麼太好的結果,隻知道這個人啊曾經跟人說過:“我叫這人。”
這群小二也便隻好罷休。
不過自從經過了,上次商量生意的事,謝生也就沒怎麼來過,老板好似還有點盼望著他:你快點來搶生意吧,順便再捎兩壺酒走。
一天一天謝生都沒有來,老板的眉頭也是一天比一天的更緊,正當老板準備不在等他的時候,謝生又突然竄了回來。
“哎呦,客官可算把您盼來了,今天是要些什麼東西呢?”老板屈躬彎腰,心裏不知藏了多少欣喜。
謝生瞧瞧老板,他笑笑道:“今天不用什麼東西,我朋友在上麵,我去一趟就行,他應該會掏銀子。”
這一刻,欣喜又被撲滅,隻剩下了灰溜溜的煙燼。
“什麼人啊,害我等那老些天!”
老板罵了兩句,聲音很小,但還是被耳尖的謝生聽到了,不過他也沒有在意啥。
轉過身去,他剛想往前邁步,一個黑影子撞到了他。
“你怎麼走路呢?”
黑影子盲停下來,由慢慢走到他跟前,低下頭,不停的道歉說:“抱歉,公子,剛才走路走的實在太快,沒有看清,請你原諒。”
“算了算了,我沒那麼計較。”
謝生總感覺那人身上有那麼一股子,說不上來是什麼的怪味。
一步一個台階,這股味兒在他心裏,以飛快的速度成了個結。
直到到了包間,他推開包間的門,一股子清淡的茉莉香撲鼻而來。
“知道我不喜歡這個味,特意點的吧?”謝生問道。
那人坐在桌前,以一個背影麵對著謝生,五官完全看不著,但隱約能看見他的手中在抖著一杯清酒。
“小叔,您這話可不行說啊,這可是宮中娘娘送來的東西,您怎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