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逼我棍棒底下出孝女。”
“嗷。”
當南初七對上薑雲清,又是另一副麵孔,莞爾道:“剛剛我沒聽清,哥哥能再說一遍嗎?”
薑雲清便也笑,笑他故意為之,略微俯身戳戳他的額頭,“遲了,過時不候。”
“拒絕我也知道。”南初七幹脆把人困在雙腿間,讓薑雲清並住膝蓋,抓過他的手放在心口上,“方才哥哥說愛我。”
薑雲清作思考狀,繼而點點頭,“差不多。”
接著南初七視線下移,平視薑雲清胸前的獸牙項鏈,就這樣盯了許久,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句:“北姑太冷,還是算了。”
嘴上說冷,手卻不肯鬆開半分力度。薑雲清懂他的言外之意,這時再欲拒還迎大概不是南初七想要的回答。不知是誰滿足了誰,薑雲清有些莽撞地,往下坐上了他的腿,南初七反而不疾不徐起來,一邊還能抽手推開礙事的火爐。
“待會就熱了。”
薑雲清說得沒錯,確實很熱,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熱。
南初七的心思鬱結之症立馬見好,每日不知有多開朗,若是心情不好了,他就專門拱薑雲清。
當然了,這個“拱”,真是字麵意思。
都說成年人的崩潰往往隻在一瞬間,發現也確實是。南初七埋在薑雲清胸前哭了快有兩個時辰,過程太長,有些字眼聽不清,但依稀猜得出他應該是把所有人都罵了一遍。
薑雲清不想笑,他怕南初七也罵他。
“難道我很差勁嗎?憑什麼都孤立我?!”
“我覺得你挺好的了。”
“我好難過,我好難過,我好難過。”
“看出來了。”
薑雲清早已視為常態,自知說什麼都很蒼白,便輕輕拍著他的肩背,像順毛一樣。次數多了後,南初七覺得非常舒服,似乎不滿足於此,又往薑雲清頸間蹭了一遍,這才抬頭期期艾艾地開口:“哥哥也會煩我嗎?”
“不會。”
“可是哥哥之前還說要踹死我,就那天早上,記得嗎?”
“…………”
薑雲清深深歎了口氣,南初七覺察不對,立時緊緊抱住他,小心翼翼中又帶點神經病的放肆:“……可以踹,哥哥踹我吧。”
“你怎麼這麼討厭。”薑雲清在想自己是不是太縱容南初七了,還是說他本來就這副死樣,罵又罵不得,打又他會爽。
“哈哈。”南初七趁其不備啄了一口薑雲清的下巴,接著心滿意足地鑽回被窩裏,語氣甜得發膩:“愛你~”
薑雲清打斷施法,反手撈起他,一張嘴竟能說出如此冷漠的話:“你最近好像很閑,我給你找點事做。”
“呃,還是別了吧。”
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薑雲清忍不了一點,所以希望南初七能忍忍,他自找的。
畫麵一轉,是敏亞把明若清送到門口,驟然接觸屋外刺骨的冰碴兒,明若清抱臂縮了縮身子,再接過族人遞來的傘,道了聲謝謝。
今日修行已經結束,敏亞和鬆哲打了個照麵,他仍坐在那裏,朝她微微頷首,其意不言而喻。敏亞的表情略有緩和,最終定格在明若清身上,她行了一禮,道:“冰雪之氣非常人能夠參悟,這需要時間,你不必過於著急。”
明若清開傘的動作一頓,她看起來很著急嗎?好像是有點,可她也沒有辦法,勉強笑回:“之前的雪崩你們都知道了,那不是天災。”
敏亞若有所思,作為部落中唯一的女祭司,沒想到二十年前的她會這般威嚴,所以很多時候,明若清看見她都有點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