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樂立馬擺出一副自認為很完美的笑容,“你不請自來,肯定是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們吧?”
老頭竟也不生氣,反而還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年輕人,你倒像我一個故人。”
他懶散地靠在薑雲清的肩頭上,又喝了口壺中液體,微眯著眼道:“隻是許久不曾見麵,但我總覺得他日能夠再相遇。”
“快了,就快了。”他說完又打了個嗝。
似乎高人就喜歡說這般神秘的話,薑雲清便任由老頭靠著自己打瞌睡,呼嚕聲如雷鳴,他也沒管。
這小老頭好像真的隻是為了蹭蹭木筏,約摸半個時辰後,薑雲清的肩都酸死了,他也總算醒了。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老頭朝他們擠了擠眼睛,不知使了什麼法子讓木筏緩緩靠向岸邊,單單丟下這一句後,他就靈活地跳上了岸。
付清樂細細琢磨著他的話,“金闕閣的仙府名為水如天,起先一直覺得是宗門財力如水一般無窮無盡,今天聽你這麼一說,原來也並非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是嗎?”老頭半清醒半迷糊的,“看來你我二人——實在有緣。”
薑雲清撿起他遺留在木筏上的拐杖,“前輩,你的東西。”
“送你了!上善若水啊!”老頭沒有回頭,竟是笑逐顏開的,隔了好遠還能聽見他蕩氣回腸的笑聲。
付清樂也笑了,衝著他還未消失的背影就喊:“老頭,你這破拐杖又有誰想要啊?”
薑雲清看著這根如腕粗的拐杖,再普通不過的木棍,拿在手裏還有點重量。
打狗棒。
下意識想起這個,下意識想起南初七,然後,他用拐杖敲了敲付清樂的腦袋。
付清樂愣了。
說實話,薑雲清也愣了。
一路上氣氛都有點尷尬,明芃先看看左邊那個如仙桂般華貴驕矜的付清樂,又看了看右邊如白梅般清冷雅致的薑雲清,她覺得,生而為人,憑什麼中間就屬她最醜。
這不公平。
明芃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流出來。
雖然但是,真的好帥。
薑雲清突然讓她把無字地圖翻出來,她還沒回過神,急忙擦了擦自己的口水。
這根拐杖大有來曆,正是他們要尋找的最後一件神明信物。
象征壽客菊花的朱嬴。
與此同時,明芃驚訝地發現,地圖上又有新線索了。
這次會是什麼?
薑雲清猜到了,該是和抱子塢一樣的凶神。
“那我們這是降魔小分隊啊……”明芃歪頭癡呆地看向天空,轉念一想,又特別激動,“晚秋,我就知道我們是天選之子!”
這話讓付清樂想起了拿走九裏的唐沂,“我算什麼?天棄之子唄。”
想想就來氣。
地圖的新線索是有史以來字數最少的,明芃就是覺得沒有逼格了,她故意很慢很慢地念了一遍:“心想事成,水。”
還記得上次去抱子塢的提示,後麵跟著一個“火”字,不難猜到,他們這回要降服徐樂師曾經鎮壓的凶神。
因為有了經驗,雖然是唐沂的經驗,但總比沒有強。
“師父,這該怎麼辦?”
“剛才那位前輩都告訴我們了。”
“啥?”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就是以柔克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