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我比?”
“比啊!你以為我怕你?”
話是這樣說,可胡不歸剛坐上馬,也不管尉弘毅有沒有準備好,喊道:“現在就開始!”
說著,他一馬當先,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胡又辭你怎麼還耍賴啊!”尉弘毅嚷嚷著不滿,但致勝心太強,甩著韁繩也衝了。
廣袤無垠的草場上,那兩人先後離開視野,南初七從馬廄裏為薑雲清牽來一匹馬,“哥哥試試?”
扶著人上了馬,期間南初七一直在陪他,兩人並行走了一段,無需再說任何話,他很享受這段過程。
轉頭就能看到長雲山下雲霧繚繞的玉雪城,那一幅太平景象,不管看多少次都不會膩。
任憑微風拂過麵龐,似乎撫平了一絲愁緒,最不高興的大概隻有在後麵狂追主人的天祿。
南初七說三花庭雖是家族宗門,但舅舅早已把它變成了一座門派,不是隻有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才叫家人,無論是誰,隻要進了玉雪城,那他們都是一家人。
他轉述舅舅曾經說過的話:“我們的門派,應該要有江湖氣概,那才是一個真正的湘潭人士。”
“霸得蠻,也舍得死。”
薑雲清看過去,因為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了解南初七,他盤馬的模樣威風凜凜,年少氣盛,很難再讓人從他身上移開目光。
放眼望去整座長雲山,在這片草原上,經久不息的隻有風,還有那馬上人的肆意與野心。
像他這樣自由的人,並不一定要在乎情愛,但正因為他的有情有義,所以才可貴。
薑雲清想好了,他要陪南初七一輩子。
“哥哥,你過來一下。”
等薑雲清靠近了,南初七迅速翻上他的馬,從他手裏抓過韁繩,“好,現在好了。”
說好的日出沒有看成,但日落也是很有意思的。
遠方紅霞逐漸縮小,即將掙脫雲霧的纏繞,南初七加快馬速,總算在山頂趕上了最後的日落。
這般壯闊的雲海,讓南初七靜下心來,或許萬裏山河繁華盛世,都不是他最想要的東西。
他最想要的,在剛才騎馬時就已經實現了。
就在此刻,南初七好像很高興,指著遠方說:“你看,這天地都是哥哥的。”
他說得對。一山一江一湖,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薑雲清在當下能夠擁有的東西。
“我也是你的。”南初七把視線落回前麵,一對眸子顯得格外清亮,可是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卻是一點都不清白。
看完日落後,天也黑了下來,南初七不讓薑雲清騎太久的馬,容易磨傷腿,幹脆牽著馬在底下慢慢地走。薑雲清突然想起了什麼,俯身問他:“你屬什麼的?”
“我屬虎。”
薑雲清一時沉默。雖然早已知道他的年紀,但真正問起來,這三個字感覺有點紮心。
南初七回過頭,停下步子,“哥哥怎麼了?”
“我也屬虎。”
更紮心了。
薑雲清想要了解南初七,也想一直陪他,可這個事實讓人難以接受:“我和你相差了整整十二歲。”
“哎?”南初七抬起腦袋,“但是我看哥哥頂多就二十五六啊。”
薑雲清直起身子,“別說這個了。”
南初七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發現思不出來,“修仙不顯老,而且哥哥這麼漂亮,真看不出比我年長,我們倆絕配!”
“我讓你別說了。”薑雲清朝著他臂彎來了一腳,“老老老,你才老。”
南初七笑得,“不說了,那哥哥生辰是什麼時候?”
“你還問。”薑雲清生氣歸生氣,但依舊回了他:“正月廿十。”
“哎!哎!這不巧了嗎?”南初七順勢握上他的腳腕,“剛好比我晚十三天。”
所以薑雲清才說他倆相差了整整十二歲啊。
“你非要揪著這件事不放嗎?”
“沒有,我是想說以後哥哥幹脆和我一起過生辰。”
薑雲清從他手裏收回腳,又踢了他一腳,“什麼啊?你太討厭了。”
非要每年都提醒一聲自己比他歲數大的事實嗎?
“我才不討厭,哥哥快說你喜歡我。”
“我不想說,你就是討厭。”
“那我喜歡你。”
薑雲清不想理他,南初七突然發現鬧脾氣的薑雲清好像家裏的貓,趕緊抱下來哄哄,結果越哄人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