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朝著逐疫最後離開的方向而去,貓頭鷹就在樹枝上咕咕地叫著,暗綠色的森林讓一點陽光都透不進來,所以他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約摸過了一盞茶工夫,他們又進入了一座山洞,布滿灰塵的靈器密密麻麻地插滿了整麵石牆,謝長期和沈年眼都盯酸了,薑聽雲在通過熾羽感知逐疫的下落,其中最清閑的非花無雁莫屬。
走到拐彎處,石壁上閃出二道身影,兩方人撞麵時還嚇了一激靈。
看清了人,才知原來是楚霄和宋洺。
宋洺總覺得他與謝長期之間,真有種天殺的緣分。
“雲深……”謝長期像沒了骨頭似的靠在楚霄身上,“你也沒找到靈器啊?我也沒有,好巧好巧。”
楚霄麵對這人的投懷送抱有些許的不適應,嫌棄地皺了皺眉,但沒有推開,“你腎不好?”
謝長期:“…………”
對不起,宋洺不該笑的。
這山洞裏有很多隧道,不是同一個組的根本沒想過要一起走,甚至,哪怕在同組,也有可能會發生爭奪靈器的情況。幾人心知肚明,楚霄更是行動派,一聲不吭地先走了,宋洺還肯打個招呼,然後選了和楚霄不同的路。
謝長期看著那兩人,又看看站在原地的薑聽雲和沈年,卻半天不說話。花無雁眼睛一轉,直接替他們說出了心中的顧慮:“阿雲要的是風火二扇,那你二人呢?萬一你們看中了同一件靈器怎麼辦?”
這個問題,現在來說可能沒什麼,但如果真的發生了又該如何呢?謝小公子絕對不會服輸的,還是說,沈年願意秉承門派君子之風,把靈器讓給對方?
一點點間隙,都是造成決裂的起因。
謝長期和沈年之間,因為花無雁這番話,以及他們本來就存在的顧忌,讓還沒有發生的爭鬥提前了。
沈年道:“那我自己走吧。”
謝長期皺著眉頭,但他沒說什麼。
花無雁害了一聲,喊住正要離開的沈年:“我隻是隨便說說的,你一個人走我們怎麼好放心啊?”
沈年停下腳步,花無雁又朝他招手,“快回來。”
見人還愣著不動,花無雁就上前拉住他,“走啦!”
這一出後,隊伍裏沒人再說話了。沈年暗自祈禱早點碰上命定的靈器,然後快點回去。
但走在最前麵的花無雁忽然驚叫起來。
“你怎麼了?”謝長期上前一看,原來是有條蛇從花無雁的腳邊躥過,給她嚇了一跳。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啥呢……”花無雁蔫蔫地靠在石牆邊,魂都要被那條蛇給帶走了。謝長期指著她的頭頂神叨叨地說:“你小心上麵也有蛇哦。”
“我操!!”
“謝長期你找死啊!”
謝長期一個側身躲開花無雁的拉扯,擁擠的小道裏經不住兩人的打鬧,更別說路上還有青苔了。最後花無雁摔得很慘,謝長期笑了她好一會,但還是願意朝她伸出手,“行了,早點找到靈器早點回去。”
花無雁的臉色有些古怪,吸了一口涼氣,“……我的腳好像瘸了。”
謝長期蹲下一看,花無雁果然扭傷了腳,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
“啊?你非要選在這個時候受傷嗎?”
花無雁臉一紅,急道:“到底是誰害的我?”
謝長期抿著唇,“行吧,我的錯,那我背你。”
“這還差不多。”花無雁又不生氣了,理所當然地趴在謝長期的身上,隻是謝長期起來時噗嗤一聲,讓她有被冒犯到。
“你好重。”
“你閉嘴。”
花無雁第一次和謝長期離得這麼近,大概是因為他的臭脾氣,讓她忽視了,其實小公子長得特別好看,少年漸漸褪去了稚氣,聞著他身上的鬆香,好像很有安全感。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來昆侖虛聽學,就是專門看帥哥的。
“你摟這麼緊是想勒死我嗎?”
花無雁對他的好感頓時消散如煙,“你能不能做個啞巴?”
謝長期嗤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