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怎麼又這樣問。
秦昭落徹底擺爛了,盡量維持平和的笑容:“毀容了。”
“哦。”
黑鬥篷輕笑了一聲,他抬頭看向破敗的四周,突然發現有個人不見了。
他臉色微變,也不想和他們瞎扯了,甩了衣擺就走。
秦昭落還想叫住他,雖然關係不好,但能在同一個地方相見也是很有......孽緣的。唐沂卻說:“不必喊了,我知道他要去找誰。”
“誰啊?”秦昭落一邊擦衣服一邊問,他轉身想跟薑雲清解釋來著,這才發現人不見了。
大概是趁著其他修士離開,他也走了。
可甲鬼既能出現在茶樓,那麼城中到底還剩多少修士是沒有被假形的。反正唐沂不擔心薑雲清,除了自身水平,更多的是,這人太難......假扮了,一眼就能辨出真假。
“先回宗門再說罷。”唐沂在昏迷的掌櫃身邊留下一包錢袋,三清觀鎮守渝州多年,這些損失應該賠的。
“嗷。”秦昭落想起來,三清觀也有人失蹤了,至於是誰,唐沂不曾透露過。
他畢竟是外門弟子,初到渝州沒多久,何必要知道這些。
比起這個,他還是多祈禱祈禱薑雲清獨自離開不會出事罷。
薑雲清先走無非就是為了調查甲鬼的下落,至於不辭而別,是他還沒習慣在太多人麵前說話。
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很方便他悄悄離場。
隻不過沒那麼順利就是了,剛走出一條街,他就聽見身後有人喊他:
“薑前輩!薑前輩!”
薑雲清停住腳步回頭,眼前風風火火地衝來一個少年,青鸞紋校服穿在他身上倒別有一番風味,真真一位玉麵郎君。
少年手撐膝蓋,氣喘籲籲地說:“前...前輩,你又故意不理人......”
薑雲清道:“我沒有。”
說這話時,他還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幾步。
......再退不行了,不然顯得沒禮貌。
這位玉麵郎君名喚憶秋,生得是清新俊逸,行得是溫文爾雅,典型的唐家男兒。不過因為當下情況特殊,確實有些狼狽了。
唐憶秋直起身子,不用天知道,他在後麵至少喊了薑雲清十幾遍,這下是整條街的人都能聽見了。
“前輩,你也是來找宗主的嗎?”
薑雲清點點頭。
是的,三清觀失蹤的人,正是唐宗主。
從秦昭落口中得知,以及親眼所見,似乎一切都是甲鬼在作祟,但總要先失蹤,才會有假形的。
可是這些天來,唐宗主的替身也沒有回來過。
薑雲清還告訴唐憶秋,他總覺得是仙客門的人把甲鬼帶到渝州了。
唐憶秋有點不明白,“為何?我們與蕭宗主有仇不成?”
“未必是宗主之意。現在去雁城調查源頭也不太可能,隻能從渝州查起。最近......”薑雲清頓了頓。
“怎麼了?”
薑雲清搖頭,不過是一次性說了太多話,他先停一停。
“最近渝州來了很多外地人,最適合渾水摸魚了。”
他回憶起茶樓那隻甲鬼,是要比普通的同類更加凶殘。難不成真如黑鬥篷所說,有人在背後操控?
肯定是有的,甲鬼還做不到讓一個大活人悄無聲息地失蹤。
薑雲清分析了很多種情況,他確信此事一定和這些外來者有關,但他們來渝州做什麼?
“思煦。”
“哎。”唐憶秋應下。因為是冬天所生,家中長輩認為這個時候出生的孩子性子冷,他這一輩又是思字輩,所以取字“思煦”。他的表字與名意思相近,都是長輩希望他做一個溫和的人。
事實上,唐憶秋確實很溫和。
“三清觀從不接任何主持,我想不到能有什麼是值得其他門派來一趟的。”
唐憶秋點頭稱是,“總不會是唐家有什麼珍寶罷?我都不清楚。”
薑雲清抬頭看了眼天,珍寶嗎?也不是不可能。
“我打算去城北一趟。”他知道打探消息這種事有個人比他更厲害。
“那需要我陪同嗎?”唐憶秋問了也是白問,不過是意思意思而已。
薑雲清道:“......婉拒了。”
唐憶秋打了個哈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