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泰耐!你這個狗雜種,狗娘養的東西!大漠的神鷹終將會予你以審判!你背叛了你的族人!背叛了你的父親!狗雜種!雜種!”

蕭朗星人還沒到殿內,便聽得裏麵大漠探子的叫囂聲。

他心中一沉,回頭看向身後的太監:“你們去遠處候著。”

“是。”

太監宮女退去了遠處。

蕭朗星瞪著他們:“遠點!再遠點!再遠點啊!!!”他急得跺腳。

“是是是!”太監宮女們誠惶誠恐的退下了。

蕭朗星鐵青著臉推開了殿門。

籠中囚著一個大漠男人,正憤怒的咒罵著。

而謝阿生翹著二郎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喝茶,見蕭朗星來了,他神態自若的問:“這茶還挺好喝,是什麼茶?”

“狗雜種!狗雜種!你是大漠的恥辱,是背叛者!草原上的螞蚱都比你有氣魄!都比你有膽量......”

蕭朗星瞄了一眼那囚犯,咽了口唾沫,望著謝阿生:“舅舅,你耳朵還沒好嗎?”

謝阿生:“我的耳朵好了不少,馬爺給的藥真見效,唯有遠處聽不到,慢慢養著吧。”

“狗雜種!狗雜種!”

蕭朗星指了指囚犯:“他在罵你啊,需要我幫你把他賜死嗎。”

“無所謂,管他呢。”謝阿生舉了舉手裏的茶盞:“這什麼茶?”

蕭朗星沒有去坐正中的龍椅,而是坐在了謝阿生旁邊的椅子上:“好像是金駿眉。”

“啊,原來是金駿眉,這很適合我的口味,以往我都喝高碎,從前父王賞賜給下士,也賞過此茶,原來這麼好喝呢,不錯,是好喝。”

他換了個姿勢,又抿了一口:“怪不得布泰耶當初從父王那得了這茶總是跟我炫耀。”

“狗雜種!狗雜種!”

蕭朗星又瞄了一眼那囚犯。

蕭朗星:“舅舅要是愛喝,你走時,我給你帶走些。”

“行啊!那我不客氣了啊!”他笑了,站起來,躬身一拜:“多些皇上!不是,多謝皇上。”

蕭朗星:“好的,我會給你多拿些的。”

謝阿生很開心的笑了笑,坐回去繼續喝茶。

“狗雜種!你簡直玷汙了大漠的血統,怪不得大漠王如此厭惡你,如此瞧不上你!你毫無大漠人該有的傲骨,你就是個狗雜種!大漠王一生最錯的錯事便是被蠻子迷惑,生了你這個雜種啊!”

雜種,蕭朗星認為這個詞對於謝阿生和他而言,無異於辛月影聽見了矮子那樣令人感到憤怒。

蕭朗星真的忍不住了:“你不生氣嗎?他一直在罵你啊!他罵你雜種啊!你不想殺他嗎?你需要菜刀嗎?我給你要把菜刀來?啊?”

謝阿生一愣,看了一眼那籠中的囚犯,又回過頭來望著蕭朗星:

“我為什麼要為小事而生氣?我又不是睚眥必報的沈清起,何必因為這個著急,我有那工夫喝茶好不好?這茶多香啊。”

蕭朗星右眼跳了跳。

謝阿生又喝一口茶,望著蕭朗星:“他罵我狗雜種,我若真跟他較真,那我就是個狗雜種了。”他努努下巴,望著鐵籠裏的人:“我不理他,他罵的就是自己。罵多了,他自己也懶得罵了,你瞧,他嗓子已經開始啞了。”

大漠人聲音嘶啞:“狗雜種!”

蕭朗星木訥的望著謝阿生。

謝阿生一笑,又喝一口,望著籠中的人:“我父王都死了,你還給他賣命?為什麼要這麼傻呢?你在家可有妻兒?好好過日子多好?你是哪部的?說出來聽聽。”

“狗.....狗雜種。”

蕭朗星:“那你為什麼肯答應去大漠打仗呢?我也能看得出來,舅舅不喜歡打仗。”

謝阿生:“以往打仗沒什麼意義,但這一仗不同,打了這一場仗,會換來和平。

我們簽訂的那些條約,興修商路之後,大漠商人來中原會更便捷,大漠給中原良駒,牛羊,中原給大漠生活所需的物資,這都是互惠互利的。”他舉了舉手中的茶盞:

“有這麼好喝的茶,誰願意打仗呢。”

蕭朗星難以理解的望著謝阿生:“可是你的大漠國就沒了,你會是藩王,而不是國王了。”

“沒了就沒了吧。”他淡然的望著蕭朗星:“追逐水草為生的大漠人若想代代相傳,隻有兩條路可走,吞並中原,或被中原吞並,但,吞並中原也意味著被中原吞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