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影眯眼看著閆嫖客。
閆嫖客一舉一動透著文人風骨,儒雅隨性,滿身恬淡灑脫氣質,他好像是辛月影所認識的人之中,為數不多的正常人。
閆景山行於顏傾城麵前,露出和煦的笑容:“被幾個地方官員纏著,實走不開,久等了吧。”
閆景山移目看向辛月影:“這便是辛娘子?”
閆嫖客的語調和緩也很慢,辛娘子到此人嘴裏,與祥子毫不沾邊。
辛月影第一次見這麼大的官員,也不知道該如何請安:“那我是跪下給您磕個頭是吧?”
閆景山一愣,顏傾城也一愣。
閆景山反應得稍稍快些:“既是城城的朋友,不必拘禮,快快請坐。”
顏傾城也說:“這沒外人,不用整這個死出。”
顏傾城率先給閆景山解釋原來是一場誤會的事情。
閆景山話說得不多,右手隨意的搭在桌上,側耳靜聽,唇角含著一抹笑意,時不時點點頭。
要知道,這可是當朝二品大員。
此刻聽顏傾城講述祥子和癱瘓丈夫的家長裏短瑣碎事,聽得十分認真。
並且,顏傾城提起沈清起的時候,還用的是她家老頭兒這個稱呼。
閆景山仍然聽得十分認真。
期間,他甚至聽不懂的地方,還會耐心的問顏傾城:“等等,這祥子又是哪位?”
顏傾城一愣,“嘎嘎”怪笑了兩聲:“你聽岔了!我說的是辛娘子!就我這姐妹兒!我語速快了些是嗎?”
閆景山笑了笑:“沒有,是我聽錯了,你繼續。”
辛月影移目看向顏傾城,她說話時手舞足蹈,時不時還會對閆景山流露出鄉音,閆景山每逢聽得她流露出鄉音,都會笑笑。
顏傾城說的累了,執起茶盞,將茶水一口喝完。
閆景山十分自然的替顏傾城斟滿茶水,顏傾城甚至都沒有用手扶著杯子以作敬意。
閆景山極少會直視顏傾城的目光,每當兩個人目光對視在一起時,閆景山總會挪開他的視線。
可他的唇角卻自始至終流露著寵溺的笑意。
顏傾城和閆景山講話時十分自然,毫無矯揉造作,流露出坦率率真的本性。
辛月影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勁了。
直至顏傾城講完,閆景山笑了笑,這才開口:
“既是一場誤會,解釋清了便好。”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對顏傾城道:“你等我一陣。”
閆景山出去了。
辛月影連忙扯扯顏傾城的袖子。
顏傾城看向她:“咋了?”
“他多大歲數?”辛月影這個問題憋很久了。
顏傾城:“比我大一旬。我倆都是屬虎滴。”
十二歲,顏傾城今年二十四歲,這個男人三十六歲。
不算老。
辛月影:“這人又娶妻了嗎?”
顏傾城搖頭。
辛月影:“他獨身一人?”
顏傾城點頭:“對。”
辛月影:“他什麼時候不去煙花柳巷的?是從認識你之後嗎?”
顏傾城眼睛往上翻翻:“誒,你別說,好像害真是。”
辛月影:“他以前總去煙花柳巷,你確定他是去嫖嗎?”
顏傾城:“那他不去嫖,害能去幹哈?害能跑那嘎達勘探地勢?”
辛月影:“有沒有可能是他想把名聲故意搞臭?”
顏傾城一怔,蹙眉:“這倒也不是沒可能,讓皇上覺得他好嫖愛色,從而覺得此人胸無大誌,繼而對他放鬆警惕。
皇帝不怕臣子貪,就怕臣子不貪,不貪,不愛錢又不愛色,你愛啥?愛權唄,愛權的沒有不想搞竊國滴。”
漂亮姐姐常年給官員彈琴唱曲兒,政治覺悟非常高,一點就透,辛月影點頭:“我就是這意思。
又況且,若他真是個好色之徒,好不容易等到你開口求他了,他居然不趁火打劫?這沒道理。再者,他若當真是個好色之徒,他位高權重,你的貞潔,絕對留不到現在。”
辛月影:“我一會出去一趟,你記著,問清楚他兩個問題。”
顏傾城一怔,不解的問:“什麼?”
辛月影:“問他,為什麼不奪你貞潔。第二,問他以前真的是去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