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還跟他打趣,說老蔡啊,你這麼省,是想給兒子娶媳婦嗎?他說是啊是啊,我們二狗還沒娶妻呢,我可得省著過。”
“爹啊!”蔡二狗淒喝一聲,淚水奪眶而出,他滿臉悲愴,一時悲慟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好瘸馬,你也夠壞,玩兒的好一手殺人誅心。
辛月影苟在草叢中,給瘸馬豎起了大拇指。
好半晌,蔡二狗才稍稍平靜,勉強能說話:“馬大夫,我正想問您,我爹得了風寒我是知道的,可照理說,風寒總不至於讓我爹沒命了,我爹身子骨一向硬朗啊。”
瘸馬:“當然,我給人看病你也知道的,小病我從不用號脈,我看看臉色聽聽對方的說話聲就知道七七八八,他就是風寒,不至於喪命啊!”
蔡二狗哽咽道:“心姑娘那日給他紮了針灸,他跟我說他還是不舒服,我讓他回去歇著,我自己去地裏幹的活,等我晚上從地裏回來,我爹早就咽氣了。”
他嚎啕大哭:“我爹咽氣的時候,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啊.......”
“風寒還用紮針灸嗎?兩副藥就能好的事情,她為何要紮針啊?又況且手法分寸一旦沒有掌握好,反而就有性命危險啊。”瘸馬話至此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話,我也隻能說到這裏了,說多了,顯得我嫉妒她似的。”
蔡二狗追問:“您說!您說吧!我就一直懷疑是她給我爹紮死的!”
瘸馬兩隻手放在肚子上,聳了聳肩膀,搖頭:“這個心姑娘一直不收錢,明擺著是要拿人練手的,你們外行,不太懂。我們這針灸可最講究下針的分寸了,說穿了吧,就是個熟練與經驗的事情,她歲數這麼淺,怎麼可能有分寸了?一旦刺中死穴,登時斃命都有可能的。還是挺危險的。”
“果然是她!臭婊子!我找她去!”蔡二狗眼珠血一樣的紅,大喝一聲,提著鐮刀就朝著老槐樹過去了。
瘸馬連忙截住,把他手裏鐮刀搶過來了。
小菜狗,孟如心得我弄死,憑什麼便宜了你?!他心想。
辛月影和瘸馬怡然自得的回了馬家。
離著老遠就聽見了蔡二狗的淒喝:“你在這裏看病不要錢,明擺著就是拿我們練手!明明不用紮針治的病,你給我爹紮了針,你把人紮死了!你得給我個說法!”
孟如心:“你先別激動,你聽我說.......”
“你說什麼說!我爹身強體壯,平日裏根本沒有任何的毛病,就是個風寒,你憑啥給他紮針!他被你害死了!你就是要拿我們練手!我都問過了!人家說針灸就是個熟練和經驗!怪不得你不收錢!你存的什麼心!”
蔡二狗淒聲大喝,聲聲質問。
周圍烏泱泱圍了一群人,沒有人過去勸說。
這到底是人家父親的生死大事。
蔡二狗說他的理,孟如心也說她的理,最後一時根本沒有結果,蔡二狗說要去公堂對簿,“你等著我的!我請最好的訟師,傾家蕩產我也得把你送大獄去!!”
孟如心一聽得上公堂,心下一驚,她怕身份被曝光,連忙道:“要不就私了,私了吧。”
“臭婊子!你心虛!我爹就是你害死的!”蔡二狗叫岔了音,嗓子都快啞了。
辛月影和瘸馬趴在窗戶跟。
辛月影聽得神情緊張,狼一樣的目光眺望著村口的方向。
她在等待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