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地下室都該說是這個環境的雅稱了,應該稱地牢才最為合適。
地牢陰暗潮濕,唯一的、少得可憐的光源透過鐵窗照進來,反倒增添一絲不安和窒息。
昏暗的地牢裏,女人的頭無力低垂著,身上基本沒一塊好皮,衣裙被鮮血染紅,這是她被那人抓來的第五天。這五天裏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呢?其實她也不知道,她隻知道她的女兒不能被抓,她的女兒得活著!
女人乃是湘洛城城主——蘇嫿。
作為母親,她希望她的皖兒能好好活下來,而作為城主,她希望她的子民能安居樂業,不要再被波及了。
可就是這兩樣,她一樣都沒做到。
同時她又很唾棄自己是個沒用的人,明明是上一輩的恩怨,何故要牽連到其他人?她試著跟男人講道理,可她忘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講道理的人,做事隨心所欲,不管別人的感受。
男人臨走前,留下輕飄飄的一句:“你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硬啊……希望你的女兒不要那麼快就被我的人殺掉,不然可就沒意思了。”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地牢,任憑蘇嫿怎麼喊叫也不曾停下。
“畜生!”蘇嫿怒罵著,她有史以來頭一次感到悲哀絕望,一股挫敗感席卷全身。
她早該讓皖兒進淩霄派的,起碼可以躲過這一劫……
在這裏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這更讓關押在裏麵的人感到惶恐。地牢裏和現實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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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三人整頓好後動身前往湘洛城準備細問那雲姨,她畢竟是陪伴在城主身邊的老人了,關於蘇嫿的一些事情,想必她所曉得的,比蘇皖還要多還要清楚。
蘇皖撇撇嘴,不時跟池魚吐槽:“母親也真是的,她從來都不肯告訴我生父的任何信息,怎麼問都沒用。父親有那麼神秘嗎!
她一天天的不是處理政事就是微服私訪,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無性生殖的了。”
池魚歎了口氣,無奈地輕輕敲了敲蘇皖的額頭:“別瞎想,當務之急是找到你母親。”
“噢……”
三人加快腳步來到湘洛城城主府。見到雲姨後,蘇皖急忙問道:“雲姨,我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關於我生父,你一定知道些什麼吧?”
雲姨長歎一聲,緩緩道來:“小姐,當年城主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那個人來自一個神秘家族,家族之間的紛爭導致有人要報複當時還是繼承人之一的城主。抓走城主的那個人,便是當年對頭家族的後人。至於您的親生父親是誰,老奴確實不知,城主從未透露。”
蘇皖心中滿是擔憂與憤怒。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喧鬧聲。出去一看,隻見一群黑衣人來襲。池魚江淵拔劍而出,將蘇皖護在身後。可黑衣人的數量不斷增多,漸漸兩人處於下風。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蘇皖以為是敵人,卻發現黑衣人紛紛倒下。原來是一位蒙麵俠客出手相助。俠客看向蘇皖說道:“想要救你母親,隨我來。”蘇皖等人雖疑惑但別無選擇,隻能跟著俠客匆匆而去,他們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是福是禍,但隻要有一線生機救蘇嫿,他們都不會輕言放棄。
蒙麵人將他們引到一座山頭,直接摘下了麵具。
蘇皖一怔,驚訝地張了張嘴,半晌艱難地找到自己的聲音:“……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