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初甜跟著林汀在陽台看她畫畫。
季遲野幫著收拾餐桌，門鈴響了。
李玉裁看了眼時間，使喚正在擦桌子的男人，“應該是中醫到了，去開門。”
老中醫先照例給林汀把完脈，簡單紮了幾針，開始寫接下來半個月每天要喝的中藥。
初甜看到中醫掏出一排銀針，身體一僵，條件反射地一下子握緊季遲野的手。
季遲野心髒一疼，將小姑娘的腦袋按在自己胸膛，遮住她的視線。
輕聲哄她，“寶寶不怕，我們不紮針。”
握住她的手，輕蹭她白嫩的掌心，緩解她的心情。
“胡老先生。”
李玉裁等他寫完藥單，指了下旁邊的初甜，“麻煩你給這個小女娃娃也把個脈。”
季遲野半摟著初甜，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她的胳膊，平直地放到桌子上。
“妞妞怕冷？特別容易感冒？”
胡老先生抬眼，問她。
初甜抿抿嘴唇，點了下腦袋。
旁邊的季遲野幫她補充，“她手特別容易涼，還容易發燒。”
胡老先生：“痛經？”
不等她小姑娘開口，季遲野點點頭，語氣有點焦急，“對，她痛經特別厲害，冷汗涔涔的，有時候疼得身體還會發抖，仿佛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
空氣靜默一瞬。
胡老先生笑出聲，“我問的人姑娘，你跟著這麼猴急猴急的幹什麼？”
“不過，”他頓了頓，“以我這麼多年行醫的經驗，你小子絕對是寵老婆的。”
聽到“老婆”二字，女孩兒嫩滑白皙的臉蛋染上薄紅，“我還不是……”
“沒辦法。”
季遲野唇角揚起，鼻息裏溢出一聲輕笑，揉了把女孩兒腦袋，默認道，“老婆太招人稀罕了，寵她是我的榮幸。”
聽明白他的意思，初甜臉上熱意蒸騰，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季遲野看著女孩兒泛紅的耳根，眼底笑意漸濃。
他姑娘真可愛。
坐在沙發上注意著這邊動靜的林汀淺笑出聲，“阿野栽這女娃娃身上了。”
李玉裁點點頭，“這樣也好，有人陪著他了。”
胡老先生把完脈，收回手，“妞妞有那些症狀多半是因為小時候身體虧空，導致身體抵抗力下降，髒器虛弱。”
季遲野聽得皺眉，小姑娘怎麼會身體虧空。
“不過問題沒有特別嚴重。”
胡老先生在男人擔憂緊張的目光下，拿筆在紙上寫著什麼，“我給開幾味中藥，從明天開始按時喝，我可以保證，兩三年就能恢複好。”
初甜眼睛一下子變亮了，這還是第一次有醫生用這麼肯定的語氣說自己身體能變好。
季遲野把她的表情變化盡數收進眼裏，呼吸一痛，動作僵硬地將人緊緊圈在懷裏。
胡老先生將藥單拿起，季遲野接過。
男人聲音悶悶的，“還有什麼注意事項嗎？”
“把這些中藥放在一起熬，不要受了風寒，少吃點涼的東西，好生養著，肯定能好，可以隔幾個月來這，我看看恢複情況。”
季遲野一一記下，點點頭，“謝謝老先生。”
兩人跟李玉裁和林汀告別後，直接去了初甜家。
一路上，季遲野心情都不佳，滿腦子都是“身體虧空”幾個字，心髒像是被灌了水，墜墜得疼。
他麵上不顯，握著方向盤的大掌青筋明顯。
副駕駛的女孩兒杏眸盈亮，語氣雀躍，“季遲野，你聽見老先生說的話了嗎，他說我身體能變好，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