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雲層中猛然爆開一聲驚雷,一道道藍色閃電猶如巨蟒一般鑽進雲層,又在一聲聲驚雷之下搖擺亂竄。
不多時,豆大的雨點傾泄而下,很快澆濕地麵,激起泥濘一片。
“噗通”一聲,重物砸向水窪發出悶響。
男人渾身被泥水浸濕,眼見那魔頭提刀上前,他甚至顧不得吐出嘴裏的泥水,連滾帶爬的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我鬼迷心竅背叛了你,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做牛……”
話音未落,他的人頭便利落的滾了好幾個圈,連同他那張訴說懊悔的嘴,一同栽進了臭水溝裏。
沾了血跡的唐刀在暴雨衝刷下眨眼恢複森白。
孟依然一手握刀,唇角微笑著將刀刃擦在左臂上。
“轟”
又是一聲驚雷,閃電驟亮的刹那,刀背反射出身後十分俊朗的一張臉,就靠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樹幹,舉著一把傘,戲謔的環胸而視。
“好歹也陪了他一年,你就沒有一點舍不得?”
“我不是你,所以我不會。”孟依然懶得給他一個眼神。
她像個落湯雞,暴雨衝刷下頭發緊貼頭皮,身上的衣物貼著她妙曼的身姿,圓潤挺翹的臀部隨著她走路的動作輕顫。
忘闕移開僵硬的眼球,舉傘來到孟依然身邊:“不用埋了,我帶了狗,走吧。”
“你不早說。”孟依然立刻嫌棄的甩開死人的手,任由那具無頭屍一點一點消失在雨夜中。
……
(女主不是什麼好人,為了活著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雖然她也有原則底線道德禮貌,不過不多就是了。介意的寶子可以選擇性閱讀,女主的身世注定她不能是個善類!)
山洞裏,火堆劈啪作響,火苗沒有規律的跳動著,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
火堆旁兩個木架上晾著孟依然的衣服,她蓋著忘闕的外衫赤身躺在裏麵,忘闕拿根小棍扒拉著火堆坐在木架的外麵。
山洞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山洞內是絲絲作響的焰火。
孟依然很累,也很享受此刻安靜踏實的氛圍。
“明天我就要走了。”
孟依然睜開眼睛,睡意全無。
“閣主下了最後命令,我必須要在月底之前到達寒北。”
寒北極其苦寒,一年四季隻有冷,很冷,非常冷,冷死人這四個季節。
他們生於南方,長於南方,活了半輩子也沒在冬天的時候穿過棉衣。
“寒北很冷,注意身體。”
孟依然重新閉上眼睛,卻再沒有剛才的舒適感。許久後,她睜開眼憤怒的瞪著木架上方,果然看見露著半個眼睛的忘闕。
“嬌嬌,我在想,我離開你以後你怎麼辦呢。”忘闕惆悵道。
“該來的總會來,該我去麵對的,我也逃不了。”
忘闕歎道:“這些年我總是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撿你回來該多好。”
“你不撿我回來,我遲早都會死。何況現在我活的也挺好。”孟依然坦然自若的翻過身去:“不要借著說話偷窺我,坐回去。”
美人小露香肩,細長的脖頸下連著一片羊脂白玉一樣細膩的後背,她好像對自己的誘惑力一點也不自知。
忘闕搖頭惋惜,真是個不懂風情的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