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張。
六合之內,朝代更迭。日月交替,一切皆於定數之中,皆有因果。九州之外,亦如是。
“何去也,可去否?”誰言道者無情?知否?見否?其於一斜棱柱間徘徊,“可歎昌帝無道,徒歎生靈。”
“何為?”
“從其上層取一人於下,予半箋之史,翼其拯一方之地。”
“安能見其願待於滯後之地?”
“大智之人多起於興國,遺憾於無感於舒適之圈。多份履曆,其喜而見之。”
“何以安其?”
“於上平麵取一點,下平麵取一線,以點連線,多與其一世也。”
“善哉,善哉!”
那道者於中取一金瓶,輕晃至一簽落地,至於楚圈之內。簽之沉,連帶另一支一同掉出。
他拾起細看,上頭道:“政緣在野有憂色,肯為無人減妙香。”
………………
宋頤日記:
我叫宋頤,生於21世紀的華夏,十歲在政壇匿名發表論文獲獎,12歲被最高學府破格錄取,17歲開始做自己的學術研究,23歲便做了本校最年輕的教授。
蒸蒸日上的事業,尊重我一切選擇的父母,好似一切都那麼的如魚得水。或是自身的順風順水,麵對各色的曆史人物,我無法令自己真正的共情以感他們的心計,若我也能感受一下他們的行色人生,那該多好……
那日,已孟於宜打電話告訴我,她打聽到了一處曆史遺跡。她是我今年剛帶的學生中印象最深的,勤奮,單純,一切符合當代大學生的優美詞彙,放在她身上都毫不為過。我喜歡她羞澀卻又不失活潑的樣子,縱使外頭下著暴雨,也願意與她同往。
她開車帶我去了郊區的一個小林子。林子深處的樹十分茂密,車開不進,我們隻好下車尋找我們走了許久,也不曾找到那處遺跡。孟於宜有些不好意思,遠遠的見林中有間小屋,趕忙問我要不要過去歇歇。
屋子很新,綠色的窗紙輕糊於木製窗上,與周圍環境相呼應。不似任何一時期的建築,倒有幾分《紅樓夢》中瀟湘館的韻味,全然一副超脫世俗的模樣。
走了一路,我也累了,想著周末同於宜進去坐坐也無妨。
我們邁步而進,屋內裝飾依舊十分簡單,三張凳子,一個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箋,每個書架都對應著一個牌子。
作為政史研究者,我和於宜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我拿起一箋,標著“西楚”的書箋:
“乾元十二年三月 昌幽帝崩,吾皇呈天地之命,救民於水火,建我西楚,是為貞寧元年
貞寧三年十月,蕭侯等四十人謀反,帝誅之
…………”
這是?時間表?可中國曆史上何來叫西楚的國家?
孟於宜也拿了一箋標著北燕的書箋同樣疑惑的看向了我。難道還有一段曆史不為人知?
我拉著她坐到了同一張凳子上,準備好好研讀,我們依次在手機中查找了書寫上的時間線,可毫無結果,我們又換了一箋查找,依舊無所獲。
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身體一空,腦袋中回蕩起一個悠長的聲音:“封印起,帝國興,成大統,順振興。莫欲改命,保持初心,勿事勿忘,成我永昌……”
“宋教授,宋教授……”還未聽完,我便被一個孩童的聲音喚醒,眼前的女孩不過十一二歲,眉眼間卻好像……
“你是,於宜?”我忽然回過神來,他拚命的點頭拉著我看周圍,我這才發現這間歇腳的房子多了許多器具,我身上竟蓋著一床被子。
於宜怎麼變小了許多?這些器具又是哪裏來的?
“頤兒,你醒了!”正想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身形高大,健壯有力,說話間卻透露著一股子書生氣。
隻覺得大腦一震,記憶如洪水般湧上心頭。他叫易文安,是我的丈夫。
我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和於宜一起。
“我餓了,你幫我煮些粥吧!”
“馬上!馬上!”
等他出去了,我快步走到桌前,拿出一張紙,一一寫下了之前看到的時間線,雖然不全,但在亂世之中,也許能救我們一命。
等等……易文安!西楚開國皇帝易文安!
我猛然愣了一下,抓起身旁小於宜的手,“封印起……永昌。於宜,後麵是什麼?”
“時空已定,待終局之日重啟。君乃大才,委以重任,君在國必在。”
我們真的穿越了,穿到了一個並不存在於曆史的時空。老天真的給了我一個體味人生的機會,他真的多予了我一世芳華。
他對我委以重任,可前路怎樣,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