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早被自己人剁成肉泥了。戰場上,是不會留給你悲傷的時間的。一聲嚎哭,對兵士的士氣的影響無法估量!像淩二這種舉動,足以夠得上擾亂軍心之罪了!
伏龍看在眼中,不由一歎。同樣是軍中精選而出,但是百戰餘生之士畢竟不同一般。輕聲道:“他們沒經曆過幾次戰場廝殺,自然有所失態,人之常情罷了。不足為怪。”
幾名鐵血衛聽見這話,正在邁出的腳步突然一頓。轉過頭來深深的看了這位小少爺一眼。
伏龍微微一笑,轉過了頭,道:“淩一,將俘虜都提過來。我要審問一下。”
不多時,二十四名俘虜都被扔到了伏龍麵前,擠作一團。人人眼中露出一股恐懼之色,眼巴巴的看著麵前這個眉清目秀,小姑娘一般的男孩,不知道將自己等人提過來做什麼。
伏龍走到馬車前,將斬月叫了下來。。
伏龍一腳將掉在地上的一柄短劍踢到了斬月腳前,冷冷地,淡淡地,說道:“斬月,今日是對你的第一個考驗!在一個時辰之後,我要知道所有我想要知道的。至於辦法,你自己想。
如果辦不到,那你就不用跟著我回去了。拿著這一包銀子,自己去海闊天空吧!”
“嗒”的一聲,伏龍將一包銀子扔在了雪地之上。轉過身坐在了車轅上麵,微微眯上了眼睛。似乎對身邊的一切全部不聞不問。
這時,十二位鐵血衛已經將所有白衣人留下的屍體集中在了一起,非常簡單的用積雪蓋了一下,便又回轉了過來。
此刻見到伏龍竟然此刻便開始處置這些擒獲的白衣人,而且竟然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一個如此瘦弱的七八歲的小孩子,紛紛大感詫異。便要向前幫忙。
伏龍冷冷的聲音傳來:“誰都不準幫忙!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在一邊看著!斬月要做什麼就讓他放手去做,誰敢發出一點聲音,那麼,以後淩家他也不用呆了。”
眾人邁出的腳步頓時頓在了半空。半晌,方一個個訕訕的將腳收了回來。看向伏龍的眼中神色已經不僅僅是驚異,還帶有了一絲畏懼。如此決斷,恐怕便是淩嘯大將軍也有所不如吧!
斬月看了一眼腳下的短劍,卻沒有俯身撿起,徑自走到一名鐵血衛的身邊,右手一伸,鏘的一聲,將他腰間鋼刀拔了出來。
沉重的鋼刀,斬月竟然要用雙手才能舉得起來。小小而單薄的身體,似乎在微微顫抖,也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
斬月心中一片翻滾:期待已久的考驗!終於在今天展開了!卻是如此的突然,考驗的內容更將是一片血腥!一旦通過不了,不能得到公子所要求的一切,那麼,自己的人生便將會徹底毀在今天!
斬月倒提著刀,微微垂著頭,慢慢的向那二十四名白衣人走去。額前亂發垂下一綹,在他眼前隨風舞動,遮住了他的雙眼。一瞬間,眾人竟然從這個小小孩子的身上,感到了一股極度的陰沉與壓抑!
斬月拖著刀,來到眾白衣人身前。沉聲說道:“你們也都聽見了,我隻有一個時辰時間,所以,時間很緊迫。希望你們主動地告訴我,我家公子想要知道的一切,那樣會很愉快。”聲音雖然稚嫩,卻是冷冷如冰。
白衣人們當然也聽見了伏龍剛才說的話,一名白衣人嘿嘿冷笑道:“我們為什麼要告訴你?小子,板著臉就可以嚇人麼?大爺今日栽了,本就沒打算活著回…….啊——”一聲慘叫,響徹長空,餘音嫋嫋。
他話還沒說完,斬月眼中寒光一閃,雙手中的大刀已經是毫不猶豫的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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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光一閃,這名白衣人一條左臂齊肩而落,鮮血噴泉般從斷臂處射出,噴在了他身邊的白衣人臉上,頓時模糊了他的雙眼。強烈的嘔吐感升起,但斷臂白衣人身邊的這人卻是一聲也不敢吭,
強自將湧到了喉頭的嘔吐物又吞咽了回去。看向斬月那單薄身影的眼中頓時充滿了恐懼。
四周一片死寂。
就連在旁觀看的眾鐵血衛也是絕未想到,這個**歲的小孩子,手段竟然是如此的狠辣!一句話之間沒有達到目的,竟然毫不猶豫,提刀便砍。而且下手毒辣之極,一刀出去,人已致殘!
四周的淩府眾護衛已經有些人麵色發白,喉中咯咯作響,喉結在一個勁的劇烈運動著,似乎在吞咽著什麼……
眾鐵血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在車轅上穩穩坐著的伏龍,卻見他臉色淡然,冷冷瞧著這邊,似乎司空見慣,毫不為意。一片雲淡風輕。不由的都是心中升起敬佩之情:這兩個小家夥,都不是簡單貨色啊。
斬月麵色不變,手中鋼刀刃麵上,滴滴鮮血緩緩滑落,落在雪地上,發出輕微的“噗噗”的聲音。
冷眼一看那已經痛得暈了過去的白衣人,斬月口氣依然很平靜,道:“我的時間不多,不想用刑,太麻煩了;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了嗎?”
不想用刑!旁邊的鐵血衛聽到這句話,頓時有一種要以頭搶地的感覺,你還想怎樣用刑?一刀便砍落了一隻臂膀,竟然還是不想用刑?這話也太經典了吧?
斬月低著頭,提著刀。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麵前的白衣人說話。心中已經數到了十個數,卻還是沒有聽見任何一句說話的聲音。
斬月心中冷冷一哼,長刀舉起,看也不看的便又是一刀劈了下去。
“不…….饒命…….我說!啊——”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另一名白衣人的臂膀頓時離家出走,落到雪地上。上麵的手指頭竟然好像還動了一動。
噴濺的鮮血幾滴濺到了斬月臉上,然後緩緩滑落,在他蒼白的小臉上畫出了一道妖豔的痕跡。斬月卻是挺立如故,竟不擦試一下。
斬月看著那片刻之前在自己刀下求饒的那白衣人,似乎有些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你說晚了。我沒收住刀。”
他臉上的血痕依然,說話的聲音很冷靜,似乎在閑話家常一般,口氣輕鬆地就像是在鄰居家做客,卻不小心打破了茶杯,不好意思,我竟然打破了茶杯。那樣的平常。
眾鐵血衛看著這個幼小瘦弱的小孩子,一股冷意從心底油然升起,不由得齊齊打了個冷顫。想起自己在七八歲的時候在做什麼,再看看眼前這小家夥現在揮刀砍人當做家常便飯一般,
眉頭也不眨一下的樣子。不由得均在心中道:這真的是一個小孩子?不!這絕對是一個小惡魔!
那白衣人臂膀被斬去,麵容扭曲,竟沒暈去;一手捂著斷臂之處,身子在雪地上劇烈翻滾;翻滾到哪裏,哪裏便是一片醒目的殷紅。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音,劇痛之下,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不時發出一聲短促的、似乎是從心底發出的低低痛呼,劇烈的疼痛,使得他似乎連**的力量也沒有了。
斬月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平靜的轉過了臉,繼續看向第三個人,口中簡簡單單的問道:“你呢?願意告訴我嗎?”口氣竟然似乎很溫柔。似乎在問鄰家玩伴:你家今天晚上吃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那白衣人雙眼瞪得大大的,看著麵前這個殺神一般的小孩子,嘴巴張得老大。見他竟然問的是自己,一急一怕之下,喉中發出一聲短暫的聲響,兩眼一陣泛白,竟然活活的嚇暈了過去!
斬月勃然大怒,喝道:“**的,竟然裝死!”似乎是怒不可遏,手中鋼刀刷的劈落,登時血光飛濺,提起,再劈落,再提起……鮮血不斷地噴濺而出,斬月身上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我說!我說!”
“不,我說,我願意說……請讓我說……”
一眾白衣人身子拚命向後縮著,臉上已經是恐懼到了極點的神色。爭先恐後的喊了出來,唯恐眼前這惡魔下一個目標便對準自己,聲音之大,簡直能夠振聾發聵。
斬月哼了一聲,隨手提刀指著一個稍微有些發胖的白衣人,“你,說!”
刀尖上,粘稠的鮮血尚在一點一點彙聚著,慢慢變得圓潤、滴落……
那白衣人幾乎嚇得前後一起**,軟軟的跪在了地上:“小爺……爺爺,要問什麼……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若…..有虛假,讓小人全家不得好死!”極端恐懼之下,竟然賭咒發誓起來。
斬月麵容稍緩,說道:“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是!是!小人名叫張德虎,乃是狂風幫暗夜堂弟子,這次奉幫主之命,說道是受人之托,接了一筆大生意;前來截殺一個人,小人隻知道被截殺的對象是一個便是內閣新上任的伏龍大人,
幫主要我們將伏龍與他所有的隨同人員一並殺了。……恩,還有……還有……”越急越是想不起到底要說什麼,不由急得滿頭大汗。
“誰指使你們來的?那托付你們的人是誰?”
“啊?這個小人實在不知啊!”白衣人張德虎見斬月的臉色又冷了下來,不禁連聲求饒,磕頭如搗蒜。
“你們幫主叫什麼名字?幫**有多少人?總舵在那裏?分堂各在何方?你們暗夜堂還有多少人?………”斬月也不管那麼多,隻要是自己想到的問題,一股腦的連珠炮般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