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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咚!
咚!咚!咚!
白色荒原上矗立的鍾塔,傳出震耳欲聾的鍾聲,足足敲響十八次。
陳永安麵色一動沒有在意,因為他有點牙痛,自己在夢裏居然沒有成為某些‘教育片’主角,而是在釣魚?
見鬼!他都不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竟是如此閑適淡泊。
白色長線隱藏於盛世陽光,但湖麵卻驚起陣陣波瀾。
他輕喝一聲,收攏魚竿,腰部帶動手肘,在驚豔的彩虹下將鱸魚甩入水桶。
看這八條生龍活虎的魚兒,陳永安很是得意,如此一來哪怕以後去釣魚,也能把自己和敬安照顧的很好。
“魚兒,魚兒,你怎麼還不上鉤?”旁邊的男孩見著後滿麵愁容,低聲呢喃。
那男孩足足有十三、四歲,麵皮生的確是極佳不著煙火氣,膚色白暫的更是不像話宛如童話裏的勾人精怪,尤其是那對濯如清水的杏色眼瞳,深幽如水。
陳永安偷偷瞥過一眼,難為地撓頭,這8:0的戰績,自己究竟是去炫耀呢,還是去炫耀呢?
“釣魚的話要用餌兒啊。”陳永安說道,他還是覺得這人太慘了。
“餌?為什麼要用餌?”男孩歪頭:“薑尚薑太公,當年釣魚不是也沒用餌嗎?”
“呃……”陳永安被問住
他總不能說薑老頭子因為沒餌釣魚,所以連續吃了好幾天野菜吧!
“也,也許你扔點東西下去,河神會丟幾條金魚銀魚上來?”陳永安不確定說道。
“河神……”男孩皺起眉頭寒聲道:“這個世界怎會有神?你莫不是在愚弄我。”
“我…我……”陳永安語無倫次。
真是蓋倫出輕語,沉默且無語。
“河神是假的,我隻是想表達沒有豐富充足的魚餌就釣不上合格的大魚。”陳永安無奈解釋。
這孩子頭真鐵,有問題他真問啊。
“原來如此!”男孩恍然大悟,隨即幽幽道:“沒有豐富的餌,就不會有想要的魚。”
陳永安點點頭,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你……”
“你聽。”男孩驀地抬頭,沒理頭的說:“鍾聲來了。”
說罷便再次低下頭,陳永安屏住呼吸,隻聽見了自己強烈的心跳聲。
“咚。”男孩視線落在湖麵上,輕聲道:“咚,咚。”
陳永安快瘋了,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這是什麼文藝青春男神。
合著自己白緊張半天了?
他尋思,這也沒菲律賓和馬尼亞呀!
“下雨了。”男孩抬頭,任由淋淋小雨拍打自己臉上,麵無表情道:“那我也該走了,末世裏[原初]的英雄。”
咚……
悠長的鍾聲終於到來,它像一盆冷水狠狠灌溉陳永安天靈蓋。
無法釋解的刺骨貫徹全身,陳永安兩隻大手抓住頭皮,眼神惶恐。
他感覺他好像忘記了什麼。
“飛蛾浴火,並非生物的本能,隻是因為……在那,所以它要去那。”
“因為是……,所以我的夢想就是…您的……。”
“最後一個……,讓……遺忘……”
“……”
殘缺的畫麵不斷頻閃,陳永安紅潤的臉變得蒼白,他覺得口幹舌燥。
“別說話。”男孩食指抵住口唇,“袉們來了。”
他們是誰?
浮光躍金的湖麵被驚擾的殘破不全,一層接一層的波浪推向遠方,原來溫順的魚兒們現在竟出乎意料的暴躁起來,不停的朝水麵跳出仿佛水底擁有大恐怖,片刻過後健全的魚類,一點點翻到水麵上,澄清的眼珠全部變成可憎白色,湖泊像極沸騰的水壺稍不留意,便會噴湧爆發。
陳永安頭脹欲裂兩腿發軟,跌入湖中嗆了一大口水,男孩見此隻是冷眼旁觀,原本感覺溫潤如玉的眸子,此刻看見的隻有幽幽的淡漠。
那他們是誰?
陳永安張了張嘴,氣泡從嘴裏吐出,卻沒有傳出聲音。
“是獵人。”男孩似乎聽見了,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他想了想:“也是一群失去家園的可憐蟲。”
視線越發模糊,陳永安連自己雙手都感覺不到,周邊隻剩下冰冷的黑暗。
這次真的見鬼了,冒蒸汽的湖底竟然這麼冰,一點都不舒服,好冷啊。
如果能暖和一點就好了。
咚。
忽然,最後的鍾聲撕破黑暗,一縷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朦朧的陳永安顫巍巍探出手,嘴角溢出笑意。
小心翼翼靠近離那道隻剩下幾寸距離,突然停下。
他死了。
死在見不到陽光的湖底下。
“嘔!”
陳永安睜開眼直接就吐了,緩過來後看著熟悉的桌子以及四麵淡藍色溫和的牆壁,茫然說道:
“剛才我夢到什麼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