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破敗,其中坐落著一個女人,她手中拿著一朵紅藍色的奇異花朵,口中依舊在念誦著什麼,緊閉的雙眼以及額頭的汗珠透露了她的慌張。

“她看不到我,除非披著人類的皮囊,哪怕我這樣的模樣也是無法被感知的。”

他坐在女人身後,靜默地閉目。

“我能碰到你的。”宋延眼睛亮晶晶的,他伸手挽住濰汜汜的發絲,想為他梳理染上血跡的那一部分,卻發現血跡已經消失。

“你似乎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笑,你到底在想什麼?”

濰汜汜看向他:“去看看你姐姐吧。”

宋延搖搖頭,看向念誦著,瘋魔了的女人:“你知道嗎,她幾乎將她所有的思想都教給了我,嫉妒,緊張,開心,難過,克製,暴怒,恨與愛。”

“所有的,她所經曆過的,令她難過亦或瘋狂的。”

“所以我到底算正常的人嗎?”他看著濰汜汜,想要征求他的意見。

濰汜汜看著他:“或許,但又有誰是完全正常的?”

得到回答的宋延開心極了:“所以不管我如何,你都不會厭棄我的對吧!”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一個基本是陌生人的人說這種撒嬌似的話,但他仿佛認識濰汜汜,並且十分相熟。

濰汜汜困倦地將頭靠在他腿上:“或許是吧,我不會討厭你,至少現在永遠不會。”

他的情感完全寄托於肉體,每當脫離,情感,連著對人的看法,性格什麼的都改變了。這是一種防護措施。

他本身是在無聊又冷冰,其實並不困倦,隻是沒有能夠使得他提起精神的。

“我要睡了,睡很久。”

“好。”我等著你。

濰汜汜輕歎一聲,身體化作了一陣輕煙白霧,宋延手腕出現一根白色的手繩,純淨得不能粘上任何顏色似的。手繩中間纏著一顆粉色寶石,折射著五彩的色澤。

他能感受到濰汜汜的氣息,那個精靈似的人就在他這裏。

粉色寶石像是他的眼眸,四周有些捉摸不透的蒙蒙霧氣,卻更襯得那折射出的光芒美麗了。

宋延輕輕撫摸那顆寶石,他是否在裏麵沉沉睡著?

濰汜汜雖然很困倦,但也不至於這樣將自己交給別人,寶石裏隻有自己一縷氣息,隻是宋延想多了罷了。

他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他身邊。

宋延再次把目光投向姐姐,拿走了她手中的花,宋娟昏厥了過去。

花朵的花瓣很奇異,上半部分是勃艮第紅,下半部分是克萊因藍,色彩的衝擊很強,而花瓣中還有鉻黃色的的紋路,中間花芯則是更為耀眼的金絲雀色。

枝葉也是藍色的,斷口的內裏卻也是血般的紅,令人不解,卻又實在美麗。

花朵不斷旋轉,看的人眩暈。

門外傳來聲響,宋延僵住,隨後轉身。

“宋延,你果然來了。”村長看著他,神色依舊慈祥。

宋延卻僵硬住,暗自摸了摸袖口的小刀。

“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

他又轉向蜷縮在角落的女人,她似乎顫抖的更厲害了。

村長笑了笑,將自己的皮囊從內向外剝開,一隻同他一般高的白色肉蟲摔在地上,蠕動著向宋娟爬去。

宋延驚恐地看著它抽離出宋娟的心髒,隨後是骨頭,接著是肉...宋娟沒有一絲反抗的意思,甚至連慘叫都未發出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