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漸近(1 / 2)

朝陽伴著地平線冉冉升起,給萬物都鍍上了一層金邊,學校前的界河水波粼粼,偶爾有魚兒躍出水麵,濺起朵朵浪花,波紋緩緩散去。教學樓在朝陽的照射下也顯得分外神聖、莊嚴。朵朵薔薇上晶瑩的露水也如鑽石般明亮,讓人移不開眼。路邊的樹木顯得精神抖擻,小草的清香混著泥土的芬芳慢慢的飄散開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我緩慢的睜開迷糊的雙眼。豔子和梅梅在梳頭發,陽在喝水,娟她們估計已經在洗臉刷牙了,恩,該起床了。不過,有人比我還懶,我們的陳瑩同學幾乎穩坐最後一名,她住我對麵的上鋪,一看,果然還在睡。早上起來喝一大杯水可以起到洗胃的作用,還可以補水,我們宿舍都有這良好的習慣。我喝著水看她們忙裏忙外,等著她們都弄得差不多了我再去洗漱。早上都是一些瑣事,然後去食堂吃早餐,基本每天這個時候都會有一條信息“葉悠,該起床了哦”每次都我起來N久才發過來,哎,也不曉得該怎麼說他了。然後就又開始了一天的生活,我們上課幾乎都是在頂樓,這讓我們又愛又恨。爬樓梯可以減肥,可是會加速食物的消化,基本可能到教室就把我們早餐消化得差不多了。這讓我們後兩節課十分糾結,因為處於饑餓狀態,還好不是每天的整個上午都滿課。今天上午是李東和洛玉的課,都是專業課,可是我們都更喜歡上李老師的課,他看起來比較親切,講課也生動,會適當的跟我們舉些相應的例子,而而且整天都帶著微笑,讓人覺得很舒服,雖然長相不怎麼出眾,但給人鄰家大哥哥的感覺,讓人忍不住親近。所以他的課堂上大家都比較活躍,很輕鬆。下課鈴聲一響,我們又收拾東西匆忙的趕到另外一間教室,洛玉也是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很紳士的樣子,聲音比較低沉,雖然說比較有磁性,配上他英俊的長相倒是蠻有感覺的。可是我坐第三排都經常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講課講著講著又不知道扯到哪裏了,作為一個人民教師怎麼能老想著耍帥呢?我都看不過去,更不要說我們班男生。“周傑倫出新專輯了...”“張柏芝生小孩了...”“我昨天打到一件極品裝備...”“我昨天看到一美女,還上前要了QQ...”......教室亂成一團,還有玩手機的、睡覺的。我看著天邊的雲彩一陣恍惚,耳邊的各種聲音已完全聽不清,心又飄到兩年前。日子一天天過去,對於那個時候的沈葉悠來說,高考無疑是最重要的,慢慢的不再看小說,不再在課堂上睡覺,關於許若,也並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思考,把他當成朋友,比普通朋友特別一點那種。偶爾還是會被老師叫到辦公室,與之一起的還有程平、曾思雲等班上的精英。沈葉悠是唯一的女生,站在一堆男生中顯得那麼柔弱,,其實老師說的也都是老生常談了,每個老師每次幾乎都是問最近學習感覺怎麼樣,有什麼難題,高考近了要好好努力那些。“你們幾個都是班上成績較好的,希望不會讓我失望,沈葉悠最近精神狀態好多了,你那個小說早該不看了......”又開始數落了。他們幾個臭男生就知道在旁邊偷笑,太過分了。“還有程平,你最近狀態怎麼回事?複習的力度不夠啊,看著就快高考了......”哼,看你們還不是逃不過。回教室的時候,大家都是說說笑笑的,對於老師這種“關照”我們都習慣了,我覺得班上的同學都應該是平等的,這也隻能讓我們和其他同學之間有隔閡而已。有人諷刺是常有的事,對於我們這種三流高中來說,大部分同學都隻是在裏麵混日子,真正想好好學習考大學的人並不多。到教室之後又是無邊的作業,隻不過很少有人會用心去做,一般都是曾思雲或者程平他們做完,其他人直接拿去copy,我呢,有空就花點時間做一下,確實比較趕的時候也隻有借他們的作業來看一下,但並不會完全照抄,先看一遍他們的思路,然後比較難算的地方借鑒一下,有時還能幫他們找出幾個錯誤。又到了星期五了,我們隻能看著初中部和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們興奮的走出校園,對於高三的學生來說,最重要的是和時間賽跑,所以,周末都隻休息一天。沈葉悠那個位置,可以把窗外看得清清楚楚,偶爾還有認識的人向窗邊的她揮手。她也抬起手向窗外揮了兩下,結果一支粉筆呈拋物線軌跡向她飛來,還好沈葉悠對危險有一些感應,連忙把頭一偏,手一抓,一截粉筆就那麼被她抓在了手中。心裏小小的得意了一下,趕忙把頭埋下繼續寫試卷。餘光發現茜偷偷的對我豎了個大拇指。然後繼續和試卷死掐,把窗外的喧囂拋於腦後,一會,校園又變得安靜下來,隻聽見做習題的聲音和小鳥的鳴叫交替在一起。夜幕慢慢的降臨,沈葉悠特別喜歡周五的晚上,隻有高三的校園分外安靜,這時她的心也沉浸在那微風裏,隨風飄向不知名的遠方。周五的晚自習不會有老師來看著,隻是讓班長拿一套試卷給大家做,不過都盡量保持安靜,雖然說沒有老師在講台看著,可是教室外麵卻有老師在流動的檢查。沈葉悠在周末的心情都會不錯,做題的感覺很好,不一會就已經答完,王茜最近也很努力的樣子,不一會就完成,在這樣的夜裏不去散步多浪費了呢,於是她們倆便輕輕的出了教室,朝操場跑去,她們沒事的時候便喜歡在夜裏去散步。走累了便坐在秋千上聊天,暢想未來,或者隻是靜靜的數天上的星星。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呢?仔細算算,也就一個月左右了,然後所有的人都各奔東西,很多人也許這輩子也見不到了。雖然平時班上的同學也不是很熟的樣子,但分別,始終是帶著憂傷的。靜靜的都想了很多,最後在要下課之前回到了教室。沈葉悠放學後在教學樓下看見了那個男孩,許若。遠遠的許若就看到了沈葉悠,他的臉上浮現出驚喜的神情。“總算等到你了,一起走會好嗎?”許若慢慢的走近。沈葉悠平時也都是獨來獨往,想了一下便點頭了。再怎麼高考過後說不定就見不到了,就最後留一點回憶吧,現在想起那夜純如雪的兩人我也是一陣心痛。沈葉悠那天一身潔白的衣裙,微風吹過,裙擺搖曳,發絲也被吹拂起來,有些許亂了。許若卻看癡了,在他眼裏葉悠就像落下凡間的仙子。手鬼使伸差般的就上前為沈葉悠把吹拂起來的頭發撥在耳後,沈葉悠沒有動作,隻是頭低了些,借著燈光看著腮邊浮起了一朵紅雲。然後確是朝荷花池邊走去,許若的目光緊隨著她,一時不查,被草藤拌了一下,差點摔倒。好不容易才穩住避免摔到在地卻聽著耳邊傳來一聲“笨蛋”伴隨著銀鈴般的笑聲。隨眼望去,嬌笑中的沈葉悠宛若花中精靈,月光照耀在她身上,散出淡淡的光暈,身後是一片睡蓮,在風中搖曳,像是在舞蹈,朝聖般倒向沈葉悠的方向。許若虔誠的表情也是讓沈葉悠心中一動。然後默契的沒有說話,沈葉悠看著風景,許若看著在看風景的沈葉悠,在他心裏所有的風景也不及心中的女神好看。這夜,沈葉悠和許若都在睡夢中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許若夢見的便是那幅唯美的畫麵,那個場景自此就刻在了他的心上,再也忘之不去。而葉悠,也許是夢見了風景吧......第二天,星期六也是做兩套卷子然後就放學。這日,許若的狀態也從所未有的好,而且總是帶著一臉幸福的微笑。而他室友都在旁邊偷笑,因為他們都聽到了許若昨天晚上夢裏都不停的叫著“葉悠、、、”今天早上呢,許若就被所有人都敲詐了一遍“幫我洗一個星期的臭襪子”、“請吃一頓豐盛的午餐”、“拖半個月的宿舍”......放學之後,沈葉悠回宿舍收拾東西出來在校門口又看到了許若“我送你,好嗎?”“啊?”“我,隻是想送你到車上”沉默了一會,終於“恩,好吧”許若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動聽的語言。走了一會沈葉悠突然冒出一句“我有點後悔了”“什麼?”許若一臉驚愕。“你看周圍”沈葉悠輕聲說到。原來旁邊好多都是學校的同學,看著他們一臉賊笑。再看葉悠,紅撲撲的臉蛋,再也沒有看他,隻是行進速度徒然加快了不少。許若連忙跟上去,再也不管身旁那些同學。“葉悠”“恩?”沈葉悠轉過身來“什麼事?”許若鄭重的從口袋拿出一個硬幣給她。“我有坐車的錢”沈葉悠笑著。“這不是給你坐車的,哦,不是,這個是......我喜歡上你那一刻手裏的東西,我,一直放了三年了,現在把它給你,你拿來坐車也好,總之給你了,我先回去了。再見!”說完把硬幣往葉悠手裏一塞,轉身就跑,就如第一次給沈葉悠寫信那時一樣。那枚硬幣我最後放哪裏了呢?想了很久都無果。時間定格在了那一刻沈葉悠錯愕的臉上。隨即撲的一聲笑了出來,嗬嗬,真是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