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程小姐已經醒了,您要過來探望嗎?”
身著黑色西裝戴黑框眼鏡的白領男子站在窗邊,側耳聽著手機對麵的話,時不時的點頭應好。
掛斷電話,他一絲不苟地看著躺在病床的程輕靈。
程輕靈垂著眸,似在想些什麼。
她清冷的麵龐慘白,沒一點血色,身體異常的纖瘦,藍白條紋的病服被襯得肥大。
看起來身體狀況很是糟糕,像是沒人盡心盡力的照顧,實則不然,病房住得是最貴的,高級護工請了倆,輪班伺候,什麼都用的最好的。
為什麼還是這般瘦弱,因為她已經昏迷了半年了,能保持如此已經是科技與狠活了。
“程小姐有什麼需要嗎?”男子隻是走個形勢,沒成想程輕靈點了點頭。
程輕靈用欲哭的表情看著他,道:“這位大哥,我好像失憶了,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男子也叫要哭了,“祖宗,祖宗呦,你怎麼現在才說,您都醒了快半個月了。”
他連忙按下呼叫鈐,再慢一點他怕自己這高薪工作就沒了,他上有老下有小的,心髒可遭不得這刺激。
“有哪裏不舒服嗎?頭暈不暈,哪裏疼?”他焦急的在床邊打轉,哪還有之前的精英形象。
等護士趕來他連忙說明情況,醫生探察一番,走到了門外道:“跟據之前做的檢查判斷,患者各項檢查均無問題,且患者出車禍後頭部被保護的很好,康複了也有兩周了,恢複良好,目前可以回家休養,看能不能記起來,過一段時間後再來醫院複查。”
男子連連點頭,詢問起了平時的注意事項。
程輕靈等著人回答,但男子在外麵和醫生交談,她隻好靜靜的等待。
結果,好不容易等來了人,不見他跟自己說一句話,他就拿起公文包,邊往外走邊打起了電話。
程輕靈願稱其為電話哥,每天就守門口,名字都不告訴她,每天除了打電話跟那個誰報備,話也不跟她說,神色也不太像好人,冷得跟冰似的。
她還以為他是什麼黑社會,所以一直沒敢說,沒成想自己說了一句話就讓人破防了。
有一種扳回一城的快感,快樂持續到晚上。
又到了折磨的晚飯時間,她的一雙手都綁著護具,不得動彈,隻能讓護工去喂。
她是個很挑食的人,可在護工阿姨的手下她的反抗毫無用處,一切為了健康。
護工阿姨是如此說的,本來就吃一點,營養再不均衡還得了。
萬幸電話男打完電話通知她,她可以出院了,高興是高興,可她去哪呢。
“所有問題您回去後問林先生。”他如此說道。
程輕靈別無他法,隻好不再詢問。
次日清晨。程輕靈便坐上了輪椅出了院。
程輕靈的記憶裏又多了個人物,林蔭之下,大老遠一個胖胖身影招著手,來人是個和藹可親的阿姨。
她一路小跑走上前,湊到程輕靈麵前一頓看,嘴裏碎念念,“瘦了瘦了,醫院裏吃不下飯吧,咱回家吃,長得白白胖胖的,晚上燉隻烏雞給小靈好好補補。”
程輕靈指了指自己道:“小靈?”
阿姨立即就知道了,對著推著輪椅的電話男一橫眉,罵道:“你對死古板,太不不負責了,失憶了才知道,一晚上了也不告訴小靈。”
一轉臉又迅速掛上笑,“程輕靈,小靈的大名,可好聽了。”阿姨沒什麼文化,就隻能誇上一句好。
程輕靈在心中念了一遍,記住了自己的名字。
這一通說完阿姨才解釋道:“林先生去買東西了,車停在前麵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