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之中,一大片漆黑的烏雲悄無聲息的罩在兩人頭頂,晶瑩的雪花零零星星的飄落落下來,安靜而飄逸。
一片雪花落在了李雯的鼻子上,她抹去化掉的雪花仰起頭,大片的雪花落到自己的臉上。“又下雪了呢。”,廖妍彥伸出手接著雪花,美麗的結晶體如同無數藝術品,不過完美卻不永恒,剛觸碰到她的手心便融化。
“又下雪了?”,宇文無極將背包的拉鎖拉上。
“下就下唄,你也不是南方人沒見過雪啊?”,周偉自從剛才摔了一跤後屁股到現在還有些疼,幹脆蹲在宇文無極身邊開起野餐會。
宇文無極望著天邊許久,黑壓壓的烏雲厚實緊密一眼望不到頭,這場雪要是下起來起碼是場大雪。“周二貨,你看到李雯和廖姸彥了嗎?”,宇文無極開始在場內尋找二人的身影。
“我怎麼會看到她們,我也不是你女人的保鏢。”,周偉用胳膊護住食物以防雪花落入,接著往嘴裏塞東西。“那兩個女人不知道又跑哪裏掐架了吧?我下注李雯能贏!來來來!大家買定離手嘍!”。
“去死!”,宇文無極一腳將周偉踹躺。
‘希望這兩個丫頭沒什麼事。’,宇文無極歎了口氣。
李雯脫下滑雪板夾在腋下,準備往山上走。“今天看在老天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回去吧。”,李雯提議。
廖姸彥也收拾好了****,“嗯,暫且休戰。”。她剛準備前行,這一抬頭發現周圍除了雪就是鬆樹,根本沒有任何標識性的東西,東西南北都一個模樣,加之剛才下了些雪把滑雪的印記遮蓋,這下不知道該往哪走了,“這,這是哪啊?”。
李雯轉了一圈也懵了,她本來就是個路盲,現在站在這茫茫雪原之中覺得自己渺小的像隻螞蟻,李雯迷茫的看著周圍:“呃,我猜我們是迷路了。”,李雯撥了下頭發:“沒關係,幸好我準備了很多東,就是為了以防這種情況......我擦!”,李雯下意識的摸著後背,發現空空如也,才想起剛才走的急背包還在宇文無極那裏。
“那怎麼辦?!”,廖妍彥慌了神兒。一陣風吹過,廖姸彥心都涼了。
比起廖妍彥,李雯更加沉著冷靜,“有什麼大不了的,咱們就往上走,一定能走回去。這A市也就屁大點兒,還不信走不出去了?!”。
看李雯信心十足的模樣,廖姸彥有了些許的底氣:“好吧。”
都說患難之中見真情,兩個冤家對頭從相識到現在一路走過總是充滿了沒有硝煙的戰爭,以前是因為貧富差異,現在是為了同一個男人。在這種危機時刻走到了一起,兩個“敵人”卻團結了起來,一切需要爭取的東西都需要以先保住性命為前提條件。兩人互相攙扶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中前行,滑雪的時候感覺不明顯,這走起路來發現山中的積雪比想象的要深得多,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發出哢哢哢哢的響聲,這比走在沒膝的水中強不了哪去,沒走幾步就覺得有些疲乏。過度的消耗體力,身上有沒有補充體力的食物;眼看著雪花越來越密,視野也越來越盡,李雯的心裏也開始慌亂。
李雯站住了腳,用手指在滑雪眼鏡前劃著圈:“咱們走了多久?”。
廖姸彥擼起袖子:“快一個小時了。”。
李雯用手擋在額前:“按道理說應該到了,怎麼還沒到,是不是走錯了?”。
“好像是的。”
“那我們換個方向試試。”
“嗯。”,廖姸彥這時像個溫順的小貓,完全聽從李雯的指揮。
一個小時之後。
“幾點了?”。
“兩點十五。”。
“嗯。”。
“我餓了。”。
“再忍忍,馬上就到了。。”。
這場風雪不但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更加的肆虐起來,狂風卷積著**雪簌簌而下,打在臉上生疼,一個個小臉兒被打得通紅。風向無常變幻,一會東一會北,現在每走一步都會覺得特別吃力,總覺得有人把自己向後推。李雯拉著身後的廖姸彥邁著沉重的步伐,希望在下一刻一抬頭就能看到其他身影。兩個人又冷又餓又累,實在走不動了幹脆扔下雪具倒在雪裏,任憑風雪無情的打在身上。
看著灰色的天空雪片落在自己的臉上,呼出的霧氣在臉上結晶,感覺皮膚都要裂開,真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景是美還是慘。
“呀呀,嘎嘎!”,呼嘯的狂風之中似乎有人的聲音,也許是風和疲勞造成幻覺。這時候,真的有一個小孩子晃晃悠悠的跑過來,兩三歲的樣子好像剛學會走路,在這種荒山野嶺天氣又這麼惡劣這孩子哪冒出來的?孩子伸著蓮藕般的小胳膊吱吱呀呀的揮著,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他粉嘟嘟的小臉蛋兒上,一張小嘴兒露著兩顆小ru牙咯咯的笑著,讓人又愛又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