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生，大起大落，程家三小姐、謝將軍的側室、正妻，宮中皇後”
“本該安穩的一生過得如此顛沛流離”
“我利用愛人，讓自己坐在了皇後之位，愛我的人，被我拋棄拋屍喂魚。”
她華麗地大紅色的衣裳與地牢格格不入。
程皖皖頓了頓，轉身看著頭發淩亂的謝嶼。他身上都是血，手被吊起來綁著。顯然剛受過刑罰。
程皖皖抬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許久後露出一抹笑。
“抱歉，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我的一步棋子，這是你自找的。”
謝嶼嘴角流出一絲血跡“相處這麼久…你當真沒有愛過我”
程皖皖嫣然一笑“愛過，但這份愛不足以拿去和我的權利比較”
說罷，她湊近了些，抱住了謝嶼。
“下輩子，我們就做尋常夫妻吧”
話落，謝嶼瞪大了眸子一把匕首，直直的刺入了他的腹部，也許是他看錯了。也許是程皖皖真的眼含淚水。
謝嶼吊著最後一口氣，答應了程皖皖
“…好”
謝嶼走後，程皖皖拔出匕首，抹了自己的脖子，陰暗的牢房裏，不知道是哪個侍衛發現了，驚呼一聲“皇後娘娘！”
————
當程皖皖再次醒來時，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救了。她慌忙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沒有被刀劃傷的痕跡。
程皖皖慌張的看著周圍的環境，嫩粉色的床簾，桃木桌，房間裏的擺設，那些弱小的細節，以及她養的那盆百合花。
……
這是程府。是困了她十六年的地方。她還是不相信她死而複生的事情。直到看到銅鏡裏那張稚嫩的臉。沒有殺戮，沒有高高在上。
“……”她看了看銅鏡。
“再來一次嗎？”她嗤笑一聲。
“真是荒謬，哪怕是再來一次我也會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她心裏這麼想著，卻覺得一度喘不上來氣。
“再來一次也好…也許，這算是一種補償吧…”
——
程皖皖走出門，陽光剛好，雲辭閣的花壇裏種著她喜歡的花，右手旁的石凳上種著一棵桃花樹。
她回眸，看著雲辭閣裏的房子。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一切。
上一世的她，嬌縱任性的性子在上京城招人唾棄，就連她的夫婿都是算計得來，而她卻為了名利衛分負了他。
“小姐！小姐！”
耳邊傳來焦急的聲音，打亂了程皖皖的思緒。她轉過頭去看著跑來的小丫頭。
原來是芷焉。她身邊的貼身丫鬟。
小丫頭在上一世被她算計嫁給了垂死病中老皇帝身邊的太監。兩人聯手在那時推翻了皇後，自己登上了後位。
“現在想想…還真是有些愧疚感啊……”她心想著。看著跑來的芷焉微微蹙眉。
“發生了什麼事？竟能讓你急成這樣”
“小姐”芷焉匆匆行了一禮，低著頭。
“小姐…中秋佳節，皇後娘娘設了宮宴，邀請各家公子小姐參加。”
程皖皖斷了線的思緒連接上了。“是了，上一世這個時候皇後設了宮宴，而她也遭人算計，被推入水中，叫路過的陳江撈了起來，自此之後在京中的名譽一落千丈。”
程皖皖難得的語氣平靜“然後呢？”
芷焉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