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清!你怎麼幹的啊?!!你來這快倆月了才成了幾單?你那單子都不夠給你發工資的!公司白養你啊?你當公司是救助站啊?賣不出去也就算了,你上班還敢遲到!你這是典型的工作態度問題!不想幹你隨時走!公司不養閑人!”
一位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胖子正對著一個皮膚微黑臉色漲紅的青年大聲嗬斥,絲毫不顧及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目光。
青年隻是一直低頭看著腳尖,對於胖子的話絲毫不敢反駁,一言不發。
待到胖子肆意噴湧後,留下一句再有下次就滾蛋雲雲之類的話,才擺擺手示意青年去幹活,自己則背著手,肚子一顫一顫的踱回辦公室。
直到此時青年才抬起頭,濃密的眉毛加上略寬的眼距,麵相看起來有些老實巴交的木訥,微黑的膚色加上厚實粗糙的雙手顯示著青年沒少幹體力活。
青年小名叫狗娃,大名徐文清,排家中老六,上麵是五個姐姐。
徐文清來自祖國大西北的一個農村家庭,徐父當年文化程度不高,再加上長輩的洗腦,結婚以後一直想著給老徐家傳宗接代,可徐母懷了一個又一個,始終沒能生出個帶把的,這也是徐文清那五個姐姐的由來。
眼看徐父年事已高,再沒個兒子老徐家就要絕後了,徐父想了又想,橫下心來斥巨資買了兩斤豬肉提到附近一個破落道觀裏,想讓道士給做個法,保他們家生個兒子。徐父起初也想去那些大寺廟裏,可又怕自己渾身上下髒兮兮的衝撞了那些鍍著金裝的佛像,其實最重要的是高額的香火錢徐父承擔不起,這才到了離家最近但卻幾乎沒人去的破落道觀裏。
道觀裏隻有師徒二人兩個道士,一進道觀還未等徐父說明來意,小道士一邊開心的說著些恭維的話語,一邊不動聲色的將徐父手中的豬肉接過,老道士出來狠狠瞪了一眼小道士,隨即麵容和藹的將徐父引進屋中詢問來意。明白徐父所求之後,老道士當場畫了個符燒成灰,將符灰用黃紙包好遞給徐父,聲稱隻要徐父將此灰溶於水給徐母服下,便可達成目的。
雖說一切順利,可徐父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這倆道士怎麼看怎麼不靠譜,將信將疑的他還是按照老道士的囑托將符灰融水給徐母服下,卻不想,一年後的徐母真生了個兒子,徐父大喜之下趕忙備上好禮前去道觀準備感謝兩位道士,卻不想許是因為實在破落,道觀早已人去房空,隻留一個被坍塌的屋頂砸的破破爛爛的神像在屋裏。
這是從小到大徐父一直給狗娃念叨的事情,徐文清是那兩位神仙般的道士賜下的,必定非同凡響!徐父一直堅信徐文清以後一定會飛黃騰達,最不濟也可以帶他們一家子擺脫那個貧困的山村,成為城裏人。
對於徐父的說法小時候徐文清還很相信,可隨著慢慢長大,發現自己身上沒一點特殊的地方。由於教育資源的匱乏,自己拚了老命才考上了個大專,這讓徐文青徹徹底底的認清了自己,再加上多年以來的貧苦環境讓徐文清養成了自卑的性格。大專畢業的徐文清一天都沒有從事過自己專業所學的工作,反倒是幹過房地產銷售,進廠上過流水線,甚至生活最窘迫的時候還去過工地當小工,生活在徐文清這裏似乎處處都是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