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她拿過那個饃饃,一把塞到那人手裏,態度頗有些原主俯身的架勢。
“讓你吃就吃,別浪費。”
熟悉的語氣入耳,洛桉不由得一顫,下意識的接住了手裏的東西。
他試探性地咬了一小塊,隨即小心翼翼地瞧了眼一旁的妻主。
見她沒有生氣的前兆,反而發起了呆,這才放心吃了起來。
白麵滑過喉嚨,並不鬆軟,但也沒有昔日的刺痛感。
多久了,自從妻主結識挽風性情大變後,自己就再也沒有好好吃過白麵了。
不知不覺,一絲溫熱的晶瑩劃過眼角,他連忙用手背將其拭去。
似乎,自己這兩日越發愛哭了,可無論怎樣,他不想讓妻主再次看見自己掉眼淚,妻主不喜歡懦弱的男子。
沐瑤其實隻是在想怎麼處理這些事情。
二十一世紀的她已死,回肯定是回不去了,況且那裏她也沒有什麼牽掛。
至於江清,既占了原主的身體,那她給這個便宜爹爹養老送終,也是人之常情。
挽風目前嫌疑最大,若是證實是他所為,送去官府替原主報了仇也便罷了,如果他不是凶手,那就從哪來回哪去。
反正本就是從風月之地出來的,也沒有被碰過。
自己也看得出來,他們之間完全是原主單相思,這樣對他的傷害也不是很大。
最麻煩的還得是洛桉,他父母雙亡,除了這裏根本沒地方去。
而且,他對原主可謂是到了癡戀的地步,若是自己貿然行事,指不定直接將他送上絕路。
這一點,無論是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好少女,還是一個醫生,她都無法做到蔑視生命。
可是,上一世交付真心的代價太過沉重,她沒有勇氣再嚐試一次。
至少,她暫時沒有能力回饋他同等的愛,這樣受著他的好,於他不公,自己也心中有愧。
與其這樣,不如問問他的想法,無論怎樣,自己都會尊重他的選擇。
一頓飯,在三人各異的想法中吃完了。沐瑤唯一的感受就是,這輩子她再也不想吃糠麵。
她抓起手邊半溫的水,一口氣喝完後,總算好了不少。
“好了,實話跟你們說,我中毒昏迷期間,夢到了一個神女,她喂我喝了一些泉水,我才醒的。”
“而且,她說我跟她有緣,教了我一些辨藥診脈的本事,讓我替她治病救人。”
“我想大概是那泉水之由,讓我開竅了吧!”
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中,沐瑤說出了她打了無數遍腹稿的托詞。
“不過我會醫這事兒,越少人知曉越好。”說著,她謹慎地看了看那扇依舊緊閉的門,意有所指。
洛桉雖不明白妻主為何把此事告知自己,而又讓他瞞著挽風,但還是將這話牢牢記在了心裏。
而江清本就對女兒這個側夫瞧不上眼,自是不必說的。
幸好,原主在未被帶壞之前喜歡看些誌怪雜書,這是連江清也不知道的。
她所說的這些,看似荒誕,卻又和祖輩傳下來的這個國家之由來不謀而合。
所以,她確信自己已經說服了江清,至於將信將疑的洛桉,她也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