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也不敢相信,她的溫柔自己從來都不配。

沐瑤聽著這話倒也沒有反駁,這副身體太弱,經過大半天的折騰,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這裏的女子遠庖廚,她若是執意跟上去,隻怕自己有再多的解釋也圓不回來。

“嗯,你去吧。”

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男人的傷口,確定暫時沒有感染的風險後,她點了點頭。

“謝,謝妻主,等您用過晚飯,我去李大夫那裏賒些草藥,給您包紮傷口吧。”

“不用了,我自己處理。”

這番話讓沐瑤愣了一瞬,明明他自己的傷比她更需要包紮,可他卻……

他的真誠讓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避,留下這麼一句話,轉身朝主屋走去。

果然……妻主還是不願自己碰她,相較於自己,她還是希望讓挽風弟弟來的吧!

洛桉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才緩緩走去庖屋。

回到屋裏,沐瑤打量了周圍陳設 ,一個半舊的衣櫃裏稀稀疏疏掛著幾件薄厚不一的衣服,全都是原主,也就是自己的。

她隻在角落裏看見了一件與洛桉身上極其相似的薄衣。是了,他連一件冬衣都沒有。

視線落在她剛躺過的床榻,上麵的被褥是唯一新的物件,這是大婚時江清置辦後帶到這裏的。

不過,這當然也沒有他的份兒。在記憶裏,原主剛來這裏就把她趕了出去。

此後,他便隻能睡在柴房的幹草上,連個被子都沒有。

江清和挽風的屋子裏也差不多,隻不過比這間主臥要小上一些。可以說,最可憐的還是他。

沐瑤歎了一口氣,其實剛才自己拒絕他還有一個理由,這個家裏實在是太窮了,根本沒有半分可以支使的銀錢。

何況,草藥在這裏不便宜,不然李姐怎會不給自己開兩副藥再走?

顯然是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她根本就無能為力啊!

“妻主,用飯吧!”

熟悉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看了看替自己擺著碗筷的挽風,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不消說,肯定是洛桉求他來的,不然除非有事兒,她還真不記得他主動過來的。

現在想來,他服侍了原主那麼多天湯藥定然目的不純。隻是,現在沒有真憑實據罷了。

“嗯,放那兒就行。”

“好,風兒先出去了。”

挽風心裏裝著事兒,並未察覺她語氣的不同,收拾妥當就出去了。

沐瑤也沒心思關心他,反正她不信他會虧待了自己。反倒是洛桉和江清……

她看了看碗裏的兩個白麵饃饃,如果自己沒記錯,家裏就剩一點兒白麵了吧?

想著,她端起碗和一盤自己在原來的世界沒見過的野菜,緩緩朝庖屋走去。

走近,才看見他倆麵前放的竟然是糠麵餅,那種東西若是放到二十一世紀,也就是用來當飼料的。

沐瑤心裏酸澀,她發誓一定要好好賺錢,把他倆都養的白白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