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陌生的樣子好像從來都不曾認識他一般。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楚幼宜臉色蒼白,雙手用力的拽住男人的衣角。

男人眼中劃過一不忍,但也不會妨礙他要繼續做的事。

“事到如今,你還要問如此可笑的事,不覺得…”他看到她好像更加虛弱了,有些狠話還是沒說出來。

“我不知道啊什麼是可笑,你能告訴我嘛,我一腔洶湧的愛意被你扔在地下,我一家一百三十八口的性命被你活活殺死,你告訴我可笑。”楚幼宜說著激動的話,胸口一陣翻湧,唇角淨溢出鮮血。

“楚牧那個老匹夫他屢次三番阻撓我做事,是他自作自受,你放心好了,你的命我會留著”說要甩開楚幼宜拽著他的手,大步的離開了

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早知道會是這個下場,她也不會耍盡手段嫁給他,為了幫助他上位,她手裏沾了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可人生怎麼會有早知道。

留自己一命,父親沒了,姨娘沒了,玉柳不再了,現在她根本翻不了身,在他這個慘敗的院牆之中苟延殘喘嘛,不可能的。

她艱難的扶著床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書裝台前坐了下來,看著鏡中那個可憐的自己,不禁笑出聲來。

\\\"嗬,楚幼宜啊楚幼宜,到頭來竟然落得如此下場,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拿起梳妝台上的火石,輕輕劃過,扔在床帷上,希望這大火能夠洗清身上的罪孽吧,緩緩趴在桌上,閉上了雙眼。

發現走水已經是大火蔓延到無法控製的地步了。

“主人,不可,你不能進去”兩個侍衛攔住想要進去林淩。

男人青筋暴起,“是誰把院子裏的人都撤了,走水了難道沒有人看到嗎,她要是死了,我要你們陪葬”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害怕,他不應該恨她嗎,恨她逼迫自己隻能娶了她。

\\\"是夫人的意思\\\"侍衛麵露難色的說。

男人不再掙紮了,夫人就是他的白月光,他費盡心思才娶到她,盡管他對楚幼宜在不舍得,可人死了總是沒有利用價值的,本來他們之間就已經隔著她一家的血海深仇了,也是隻能如此了。

仲春的微風不燥,嫩綠的荷葉掛著一顆一顆晶瑩剔透的晨露,“啪嗒啪嗒”地掉在荷池中,暈起一圈圈漣漪。

楚幼宜突然驚醒,映入眼簾的是玉柳緊張的樣子,嚇了一跳

“玉柳不是死了嗎,難不成我也死了”楚幼宜猛然坐了起來。

“小姐你在胡說些什麼,玉柳什麼時候死了,小姐怎麼可以咒我呢”玉柳有些悶悶的說著,小姐睡了這麼久,起來怎麼還說胡話了。

聽完玉柳的話,我看著身上蓋著的被子,打量著屋裏,這不是我的房間嗎,我不是自焚了嗎,我難道沒死,難不成…

“玉柳今年是什麼年”我激動的從床上下來拉著玉柳的手。

“慶曆四年春,小姐你都睡糊塗了”玉柳連忙扶住楚幼宜,楚幼宜這次傷寒,昏睡了好幾日,都不曾進食,身體有些虛弱可是禁不起這樣大的動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