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承磊這幾天一直很忙。

忙著找人調查宴珩的行蹤,忙著安撫情緒不穩定的祁淼。

他還特意回了老宅想要旁敲側擊一下,看爺爺是否知道宴珩要有孩子這件事。

隻是剛開了口,他又立刻憋了回去。

宴珩和爺爺關係再僵,到底是親父子。

從爺爺將宴氏的大權交給宴珩這點就能看出來,嘴上冷淡,但實際上,爺爺對於這個兒子還是十分滿意且驕傲的。

這些年來,爺爺對宴珩最大的不滿,便是他遲遲不肯結婚這點。

如果宴珩有了孩子,結不結婚怕是就不重要了。

那到時候,自己這個出身不光彩的孫子,還重要嗎?

宴承磊不願想,也不敢想。

而祁淼似乎是被宴珩要有孩子這件事打擊到,這幾天出奇地依賴宴承磊。

要知道,這麼多年一直是宴承磊跟在祁淼的屁股後麵跑。

祁淼偶爾給他一個笑,就能讓他高興上好幾天。

而如今,祁淼動輒就要給宴承磊打上一兩個小時的電話。

這種依賴,讓宴承磊格外受用。

他甚至有時候會覺得,或許宴珩要有孩子,也不全然是件壞事。

隻是,他也記得自己答應祁淼的話。

祁淼不試上這一次,一輩子心裏都會念著宴珩。

反正,他也不覺得宴珩會接受祁淼。

宴珩就是那樣,永遠一副誰都看不起的模樣。

隻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女人那麼有本事,居然能懷上宴珩的孩子。

可惜了。

就在這時候,他接到了鄭卓的電話。

“我說宴少,不是吧,被祁淼一通電話就哄回去了?你宴少的男子氣概還要不要了?”

宴承磊皺了皺眉。

“別在我麵前說淼淼壞話。找我什麼事?”

鄭卓長歎一口氣。

“是是是,你宴少大情種。我就多餘今天給你打這個電話。你還記得那天藝術館見的那個叫啥南梔還是北梔的小姑娘嗎?她來藝術館了,在右館的體驗中心做陶藝呢。我說宴少,你還來不?”

這個小姑娘,他可是記憶尤深。

還指望著宴承磊因為她將目光從祁淼身上移一移呢。

誰能想到這才幾天宴少又被祁淼給哄了回去。

所以,他說這話,其實也不抱什麼期望了。

可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而後傳來了低沉的聲音。

“我現在過去,幫我把人留住。”

南梔。

宴承磊長腿跨步出門,打開跑車門,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這些日子,他手底下的人也還在找南梔。

畢竟,長得和祁淼那麼像的人,可是可遇不可得。

他用不用是一回事,但總想把人放到眼皮子底下。

可偏偏南梔一個普通人的下落,居然出乎意料的難查。

為著這個,他還專門去跟沈四打聽了打聽。

結果那沈家老四真是出了名的難搞,一句關你什麼事?關我什麼事?直接氣得宴承磊把手機都給摔了。

靠!

什麼東西!

宴承磊車開得很快,不過十幾分鍾便到了藝術館門口。

將車鑰匙隨手扔給門口的秩序,宴承磊闊步朝館內走去。

鄭卓本來是在等著他的。

可是臨時來了一個客戶,宴承磊也不在意,就讓鄭卓去接待客戶去了。

而他,則是順著館內的指引,到了那體驗中心的門口。

這間藝術館的體驗中心,其實歸根結底並不是什麼陶冶藝術的場合,而是為富家千金太太們製造的一個社交場所。

陶藝這種東西,當作純愛好來說的時候,總會為人增加幾分特殊的藝術氛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