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位於東郊,謝初與關雎策馬揚鞭,趕了半個時辰才到山腳下。
放眼望去,麵前是一座規模壯觀的寺廟,高聳入雲,與眾不同的是這座寺廟與其他廟宇相比肉眼可見的富麗堂皇,金色的琉璃瓦片在冬日陽光下映出斑斑駁駁的光芒,熠熠生輝,朱紅的磚牆格外鮮明,漢白玉鑄造的石階蜿蜒而上。
寺廟背山麵渭,依驪峰山勢而建。
謝初並未在寺廟前停留太久,他想繞過去到驪山的南側山腳處,那裏有一片遼闊平坦的地界,最適合跑馬。
這是除他以外,很少有人知道的地方。
二人沒走多久,就看見路邊停有一輛馬車,謝初認出了上麵坐著的馬夫正是沈長離府上的,他怎麼也在此處?心中不禁暗忖。
關雎顯然不知道,他朗聲招呼道,“你是哪家府上的,本官怎瞧著你有點麵熟。”
那馬夫也是個人精的,一眼認出了謝初他們,忙下車行禮,“小的是三皇子府上的奴才,見過謝將軍,關大人。”
“哦...”關雎挑眉掃向謝初,揶揄道,“看來你與你那未來夫人心有靈犀啊...”
“關大人說笑了。”身後傳來泠泠細語,沈長離慢慢走上前來。
“拜見三殿下。”關雎絲毫沒有背後說人閑話被當事人發現的自覺,大大方方的邁步向前行禮一拜。
“關大人免禮。”沈長離抬手虛虛一扶。
“本殿下閑來無事,便想著上靜安寺求幾枚平安符,不知關大人與謝將軍來此...”
關雎坦然一笑,“謝將軍嫌在府中煩悶,便拉上了下官來此處跑馬。”
“此處怎能跑馬?”沈長離顯然是對這裏周圍不太了解。
“再往東前進兩三公裏,沿著道路右邊的小溪走,沒多遠,那裏有大片空地,作個小跑馬場足以。殿下可要一同前去?”關雎耐心說道,言畢又給謝初試了個眼色。
謝初看著他在那擠眉弄眼,想不明白他又是什麼意思。
“本殿下不擅騎馬,就不打擾二位興致了。”沈長離對關雎說道,雙眼卻是直直看著謝初。
“那有什麼!”關雎一個借力,抬腿翻身上馬,伸出手遞向沈長離,“下官教殿下騎馬。”
沈長離還未將手伸過去,便感覺腰間被一股力道攔住,下一瞬間身體已騰空而起,再緩過來時,人已經坐在馬背上了,而背後緊貼著一個結實寬厚的胸膛。
“謝將軍...”
“閉嘴。”謝初麵色不改,說罷便揚鞭策馬奔去,徒留關雎在身後惱羞成怒。
“好你個謝初!”
順著關雎所說的溪流走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前方豁然開朗,一覽無遺。
“謝初小時候經常來這裏玩,後來每次回京,也都要牽著踏風來跑兩圈兒。”關雎悠悠趕了過來,笑眯眯的說道,“現在殿下是第三個知道此處的人。”
“踏風是?”
“哦,踏風就是你身下的那匹馬。”關雎眼中流露出一絲豔羨不似作假,“下官與他相識十餘載,他都不肯讓我碰踏風,三殿下果然不同凡響,竟在幾日之內就讓這家夥破了例。”
沈長離聽了這話,本一直悶悶的心才舒坦一些。
“就你廢話!”謝初鬆了手中的韁繩,而後將沈長離攔腰抱下了馬,馬上多一個人,多少有些束手束腳的,況且那人還手無縛雞之力,身體羸弱不堪,隻怕沒跑幾步,就被顛吐了,他想想就覺得麻煩。
“謝初,我們來比試一番如何?”關雎勒緊了一下手中的韁繩,微微抬頭挑眉,挑釁道,“輸了就答應我一個要求,無論是什麼。”
“你在這溫香暖玉的京城裏坐得骨頭都化了,確定還能跑得起來嗎?”謝初麵上不屑一笑,心裏卻不會小瞧他,別看關雎生了一副男身女相,好似柔弱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