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3月21日,上午九點,中國上海。
“這次展覽會的參保工作成功與否,將關係到我校的榮譽,希望大家都能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認真對待。”趙教官一臉嚴肅地對他的學生們說。
教室裏坐著十幾位學生,個個穿著筆挺的警服,英氣勃勃,一身俊氣,其中一個學生的臉上還掛著孩子般的稚氣。
“教官這次參保工作中,我們能配槍嗎?”一個大眼睛女生問道。
“不能,你們現在是學生,你們這次的任務是協助警方完成這次展覽會的安保工作,會上一旦遇到什麼緊急情況,你們必須趕緊撤離,一切交給專職安保人員和市公安局特派人員負責。”
趙教官話音剛落,台下一片歎息,學生們本想這次展覽會可以持槍參保,好好擺一回電視裏師哥師姐的威風,可趙教官一番斬釘截鐵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從頭頂澆落,撲滅了多日以來的熱情。
趙教官看愛徒們個個垂頭敗興的樣子,像小孩子被大人欺騙了似的,不禁搖了搖頭,嘴角也露出慈父般的笑容,道:“這次參保任務是大家一個非常好的鍛煉機會,倘若大家能夠順利完成,晚上我請大家吃羊肉火鍋。”
眾同學一聽羊肉火鍋,立刻興奮起來,一掃先前頹喪之色,皮膚黝黑的張明,道:“趙教官,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可別賴賬。”
“我都快是一個五十歲的人了,和你們這幫小孩子能賴賬嗎?”趙教官嗬嗬一笑。
“趙教官,下午去展覽會要穿警服嗎?”一位男生問道。
趙教官眉頭一簇:“這件事我差點忘了對大家說,由於我們今天的任務是參保工作,所以我們不便泄露身份,下午去展覽會時,大家都要穿西服,統一著裝,若沒什麼問題,大家現在就可以回去準備了。”趙教官頓了一頓,又道:“鄭東傑,你呆會留下來,我有話對你說。”
“嗯,知道了。”一位濃眉俊目的學生回答道,他的嘴角不時地閃出孩子般可愛的笑容。
待教室裏隻剩下趙教官和鄭東傑兩人時,趙教官把門關上,接著從身後掏出一把黑色手槍:“東傑,這個你拿著。”
鄭東傑瞿然一驚,道:“趙教官,不是說這次展覽會不給配槍的嗎?”
“不錯,可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我還是向市公安局申請了一把手槍,你是我最出色的學生,是我的驕傲,我把它交給你,這次展覽會上我不希望你用到它,但更不希望的是,當你需要它時,它卻不在你身邊。”趙教官正色道。
鄭東傑小心地接過手槍,一臉鄭重道:“我希望這次展覽會上不要發生用到它的情況。”
趙教官拍拍鄭東傑的肩膀,笑了笑:“但願如此,下個月就是我們警校第九屆搏擊大賽,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沒問題,包你不會失望。”鄭東傑的臉上洋溢著自信調皮的笑容。
05年3月21日,下午3點,一顆炸彈,一聲巨響,讓一場名貴的古董展覽會瞬間化為了灰燼。
不知過了多久,鄭東傑悠悠轉醒,眼前朦朧一片,他第回憶起劫匪引爆炸彈時的情形,很慶幸自己沒有被炸死。視線和意識都漸漸清晰起來,他發現自己的四肢完好無損,隻是頭有些沉痛,像被棍子打了一樣。
屋頂上懸著一個很多年前就已經淘汰的帶罩電燈吸引了鄭東傑的目光,這是在哪?鄭東傑心裏琢磨著,接著慢慢坐起身子,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呆住了,屋子裏空無一人,桌椅擺設非常地陳舊,一個看似有些年代的花瓶裏插得卻是幾朵野花,鄭東傑又看看自己睡的床,硬邦邦的,像個門板,被子也很破舊,東一塊西一塊的全是補丁,但比較幹淨,沒什麼異味,另他更為驚訝的是,身上那套筆直的名牌西服,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了一件灰色的馬褂,料子和款式都非常的差,褲子是黑色的,又肥又大,但穿著的確很舒適。
鄭東傑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心裏一急,撫胸咳嗽了兩聲。這時就聽門外傳來咣咣咣上樓梯的聲音,鄭東傑確信自己處在一個莫名奇妙的閣樓上,但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在醫院,而是在這麼一個破舊的小屋裏,主人是誰,更不知道,心道,待他(她)上來一定要問個清楚。
“你醒啦!”
鄭東傑乍見一位蓬頭垢麵,衣飾寒酸的女孩突然冒出來,心下不由地一怔,暗忖她該不會是個乞丐吧?
仔細一看,但見她十八九歲的樣子,體態豐腴,卻又不失窈窕,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如湖水一樣清澈,嘴角滑出的微笑,如同天上的月亮那樣美。鄭東傑心想她要是打扮打扮,應該會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可為什麼偏偏弄成這副模樣。
“嗯,我醒了,請問這是哪?”鄭東傑很有禮貌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