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做了個夢，世界的夢。
老舊的電視中播放著上世紀的默劇，沒有聲音，隻有滑稽的人做著浮誇的動作。
男孩坐在電視前，盯著那個滑稽的人，同樣無聲。
男孩的那雙眼睛像深淵，沒有一絲一分的光彩。
漆黑的房間中隻有電視的光發放出來，照在男孩的臉上。
……
林墨羽站在橋邊發呆。
灰發灰瞳，皮膚白得像死人。他抬頭看天，看天上的飛鳥。他隻是站在那裏，像幅畫。
天上的鳥看不清了，他回過神來，提著書包回家了。
回了家，走進房間，把門虛掩著，將書包往桌上一丟，他就躺倒了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水泥抹的天花板奇形怪狀的，像走獸，像飛禽，像鬼怪。
門被推開了，“墨羽？回來了啊。”這是林墨羽的姐姐林安憐。
“嗯。”林墨羽應了一聲。
“今天想吃點什麼？”
“隨便，你又不會做飯，哪次不是點外賣。”林墨羽起了身，坐在床上。
林安憐不滿地哼了一聲，“明明我都很努力地學做飯了……”到後麵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嗯？”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林安憐向林墨羽撲了過去。
林墨羽笑了幾聲，跳下床躲了過去。
“啊！”林安憐發出了悲憤的喊聲。
“額……吃麵，這是你對我的報複嗎？”林墨羽看了看外賣又看了看林安憐。
“說什麼呢你，你姐姐我是那種人嗎。”林安憐雙手叉腰，得意地仰起了頭。
“好吧……”林墨羽坐下吃起了麵。
吃完了麵，林墨羽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你快放假了吧，去爸媽那嗎？”林安憐看了看手機。
“你去嗎？”林墨羽抬起了頭。
“我不去。”林安憐搖了搖頭。
“那我也不去了。”林墨羽低頭繼續玩手機。
“嗯。”林安憐換了鞋，朝門口走去，“我去市中心廣場走走，你去嗎？”林安憐停下回頭問林墨羽。
“你先走吧，我後麵跟上來。”
“那我就先走了。”
“您好，我是沈佳，請問能和您做個朋友嗎？”林安憐被一個男的攔在了路口。
“嗯？”林安憐看了看沈佳，他有著一股富家公子獨有的氣息。
“哦，那就做個朋友吧。”林安憐對著沈佳笑了笑，然後繞過他走開了。
沈佳一時間看愣了神，直到看不見林安憐了才回過神來。
說是做朋友，但沈佳連她的名字都沒問 她就已經走了。
到了廣場前的十字路口，林墨羽已經倚在電線杆上等她了。
“你又慢了。”林墨羽往林安憐這裏走了幾步。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姐我可受歡迎了，我隻是往街上一站，就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排著隊追我。”林安憐驕傲地仰起了頭。
“是是是，我姐姐可受歡迎了。”林墨羽敷衍地點了點頭，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林安憐往前走了走，又停下來回頭對林墨羽說：“墨羽啊，你也別整天把自己整得這麼陰暗，開朗一點，多笑笑，像這樣！”
林安憐走到林墨羽麵前，伸出手拉住林墨羽的臉往上拉了拉。
林墨羽隻是看著林安憐擺弄他的臉，嘴角有了一分自然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