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道這世間是有修士的,修為強大的修士可以拿日月,握千山,天地同壽,日月同庚。
修士都知道這世間是有天道的,日月山川隨時間變化,天地也有壽命。隻有超越天道才是脫離天地之間,遨遊宇宙之中。
可是世人和修士都不知道,今天的天道很不爽,在家撒潑打滾了。
“啊啊啊啊……為什麼你沒有成道啊?為什麼你的道法沒有圓滿?你不成道我怎麼出去玩?”
白纖衡或者說是現任天道,在自己凝聚的空間裏滾來滾去。要是世間的修士知道這樣看上去十三四歲滿地打滾的蘿莉,是自己畢生想要超越的天道。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道心破碎。
“冰糖葫蘆,大糖人,上元節,元宵節都沒有了,都是你!”
“我都花了七百多年栽培你,你怎麼沒成道!”
“啊啊啊啊……為什麼你沒有成道啊?為什麼你的道法沒有圓滿?你不成道我怎麼出去玩?”
看著天道又要開始循環碎碎念,江歲安想了半天,終於是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個大號糖葫蘆。“要不你先吃著?”
嗖,僅僅一瞬糖葫蘆就從江歲安手上消失,來到了白纖衡手上。看著咬著糖葫蘆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天道,江歲安終於有時間來理清情況了。
江歲安,也是就是他本人。是祖籍青雲浦的知名散修。最優雅的戰績就是修道700年成功摸到天道門檻,然後在飛升前,以一敵六把六大門派的掌教全部海扁了一頓。不過可能是因為打架時受了傷或是其他的緣故,飛升以後江歲安的道法並不圓滿,導致不能成為新一任的道。這就有了開頭那一幕,現任天道開始撒潑打滾了。
“是這樣嗎?”江歲安把自己理清的思路和現任天道白纖衡說了一遍。在得到白纖衡肯定答複以後,江歲安很是不解:“為什麼你想讓我取代你成為新天道,你做天道不好嗎?”
世人都說修仙修仙,可是修仙要的不過是財侶法地,追求的也是無上的修為,無盡的壽命。江歲安也是花了七百年,每日刻苦修煉,都快要成為天道了。結果現任天道說天道不好當,她想不開?她要跑路?原來你苦苦奮鬥的終點,是別人想甩的包袱。江歲安的道心收到了衝擊。
沒問這個還好,一問到這裏,白纖衡的眼睛都快哭成荷包蛋了,滿眼眶的眼淚比荷包蛋的蛋白還要多。
“你不會以為天道很好當吧?還不是你們這群修士沒事就打架,打得山峰破碎,平地都打成山澗了。那麼倒是爽了,可是上麵的法術痕跡都要我這個天道來清理哇。還有那六個破教也一點都不安分,為了爭那麼點破地盤,爭個正道魁首的名頭,每天打來打去,幾千年來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那些血氣都快把地底邪魔喂撐了,那些有名的大邪魔都快要五世同堂了。還有最最最煩人的是,”
說到這裏白纖衡都快跳起來用手指著江歲安鼻子罵了,雖然她罵的大概率是江歲安代表的廣大修士。
“那群扇貝散修能不能不要把那雙眼睛天天盯著那堆上古異獸哇,你們腦袋上那兩個洞是眼睛,不是兩個窟窿。你們也知道那是上古異獸,是快要絕跡了的生物了。還擱那抓抓抓,拿點別的材料代替不行嗎,知不知道創造一個物種很難的。那什麼乘黃,整個族群就一兩隻了還天天盯著人家內丹,要把人家內丹拿去煉丹,欠不欠啊,知不知道保護生態啊!”
“至於那些稀有的植被靈植,我費老大勁把一個福地的靈氣聚集起來培育稀有靈植,就是想著多提升一點修士實力,好對抗一下地底邪魔,結果呢,那些移走了自己家種的我就不說,那些把根都撅了的是不是要死啊。再弄出一株很難的啦。要不是不能直接幹涉世間,我恨不得五雷轟死他們。”
看著天道白纖衡大發雷霆,江歲安唯唯諾諾完全不敢說話。因為白纖衡罵的,江歲安或多或少在修煉初期都做過。什麼靈植連根挖走,實驗法術把一個山坡轟了都是江歲安幹過的事。可那不是當初不懂事嗎,孩子不懂事挖著玩的。後來有了點修為江歲安就不幹這麼沒有品味的事了。日後路過他人鬥法過後的戰場,江歲安很多時候都還會很有節操的修一下。
等白纖衡巴拉巴拉了半刻鍾,這位破防的天道終於恢複了正常。她伸手一提衣領,身上衣裳馬上整潔如新,小手一揮在空間裏憑空凝結了一副茶桌茶具。然後臉上擺出一副誰都欠她一堆錢的樣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