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太驚險了,我的天!師父,要不是您突然出現拉了我一把,我就會被這個封印吞噬進去,現在早就被絞成一堆肉泥了。
您先不要生氣,我知道我做了一件很冒險的事兒,是是是,您說得對,是胡鬧。但我也知道這樣做得後果,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對,我知道我幾斤幾兩重,一個才練了幾年法術的人,居然就敢去觸動一個神級的封印,畢竟連您都被困在這裏麵上千年,肯定不是凡物,我那師娘也太心狠了,這是下了死手啊。
可師父啊,我每次看到這些柱子,總覺著不舒服啊。正因為我是您唯一的徒弟,難道我隻能眼睜睜的看到自己的師父永遠被困在這兒?再說了,既然我打算下個月就要離開,下一次重新回這兒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難道我就不能幫您做點什麼?
這些日子以來,我思來想去,仔細地回憶了您講得那些往事,又研究了好久您畫的這個封印陣法的想象圖。我越看信心越足,完全有五成,不,六成的把握,要在我離開之前探究一下這個陣法的結構。所以,我把目標鎖定在了破解封印的鑰匙——也就是封印最核心的力量加持器身上,我先試試能不能找到它。
其實吧,一個月前我就偷偷的對照著您畫的那個陣法圖,在研究外麵的這些白柱子了。
哦,師父,您又怒了。別急,別急,聽徒弟我說完。我知道我這個想法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自從我看了您畫得圖後,我總覺著得試一試,不然實在是不甘心啊。
如果您問我的信心是哪來的,其實主要還是您教我的。
您還記不記得大約是在六月份的時候,我在洛水城醫學院的藥庫前,您對我說了一番很精彩的話?您說,法術陣這種東西,越是讓那些頂級的法師來設計,有時候破解的方式反倒是越低級越普通。
我在琢磨這個封印的時候,就情不自禁的反複想起了您說過的話。
我的那個好師娘,澹台明玉,像這種已經超越了世間凡人,近乎神一級存在的人物,她出手完成的封印,反破解的力量絕對是逆天的,而且破解的人本領越高,反製的力量就會越大,澹台明玉絕對有這份自信。
可像她這種級別的人物,滿腦子想到的是如何束縛住你,又如何防止那些最差也是大法師級別的人來破解——她是絕對想不到會有一個力量如同毛毛蟲般的小法師居然會有膽子來試探這個封印。所以我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像我這種力量的人物,如果再依照您繪製的陣法想象圖,順著力量薄弱的縫隙,是能抵達的陣法的核心區,這過程應該觸動不了它的反製力量的,它會直接無視了像我這股力量。
您別不信,這個想法雖然瘋狂,但並非沒有道理,就像是一座破雲弩的威力能射殺一頭巨大又恐怖的雙頭鷲,卻隻能任由麻雀在其身上拉屎而毫無辦法一樣。
兩周前,我開始了第一次嚐試,我依照您的圖,選定了西側第三根白柱子作為突破口,然後又在這根柱子上繁雜的花紋中小心試探了一條線路,把我的微弱的法力注入了進去。我這種試探是非常小心的,因為我知道我這如同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我第一次沒成功,坦率的說師父啊,您畫得圖並不完全準確,在深入一段距離後,當我的意識感覺到前方近乎滔天巨浪的能量在湧動時,我果斷地退出了。
第一次的失敗,我非但卻沒有灰心,而是信心更大了。因為當我把法力注入之初,的確如我想象的那樣,整個封印是沒有反應的。
休息了一會兒,我開始了第二次嚐試,這一次我換了一條線路,就像是一隻小老鼠,忽而在黑暗的峽穀中、忽而在巨石的縫隙中小心地穿行著。師父啊,您不愧是中原法術史上最偉大的基礎法術大師,您推測的陣法圖讓我在第二次嚐試的時候,就發現這次的推測是正確的。這一次我放心地讓我的意識隨著法力一起滲了進去,在裏麵轉了好久,最終進入了封印的最核心部分。
我的意識中漸漸出現了一個東西,起初是模糊的,然後越來越清晰,最後在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神奇的東西,是那隻黑金渡鴉。
哈哈,師父,您吃驚了吧?這件上古神器,是曆代聖昌國國王手中的傳家寶,後來你們在廝打中,被我的那個好師娘澹台明玉搶走了,並用這個東西啟動了封印大陣,這就是整個封印的力量加持器,也就是俗話說得鑰匙,我說得沒錯吧?
當時這件寶物就清楚地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強大又神秘,美麗又危險。我很清楚,隻要我稍微一碰它,我的意識會連同我的身體一起在眨眼前灰飛煙滅,所以我隻能離得遠遠的,看了半天,然後怏怏退出。
怕您擔心我,所以我從來沒和您提這件事兒。
目地雖然達到了,可我卻更加不滿足了。隻是單純地找到這玩意兒又有何用呢?我還是什麼也做不了——我總不能沒事兒就來和這個神器聊聊天,再勸它自行飛走,別在這個封印裏助紂為虐了吧?
想到這兒,我突然湧現出了一個極大膽的念頭。
我能不能想個法子把這個上古神器給弄出去?它可是整個大陣的力量加持器啊,它若不在了,整個封印就一下子變成了建在沙灘上的房子,指不定哪會兒就塌了。
這個念頭很美好,但該如何做到呢?作為大陣中的重要法器,它的弱點又在哪裏呢?那晚上我一邊練功一邊在想這個問題,尤其是在琢磨澹台明玉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