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杉的語氣裏流露出了淡淡的憂傷:
“這畢竟是我們的祖先很久之前的恩怨了,而且看來你們人族也覺著這事兒不光彩,所以把所有與這沾邊的曆史全部抹去了。但也就騙騙你們的後人罷了,可我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其實看看現在吧,你們人族幹的好多壞事,簡直是一言難盡。當然,我也不是怪你,那刹,畢竟你的朋友也是受害者。”他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根據我們族中流傳下來的傳說,當年我的祖先在匆忙撤離這座城市的時候,把好些來不及拿走的東西,全部堆在一個地下庫房裏去了,然後用一個機關把這個庫房的入口掩飾起來。至於庫房裏的這些東西是什麼,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聽老一輩的族人說,可能是一些很厲害的咒語書,或者是某種神奇的兵器,甚至是很罕見的法寶之類的東西,管他呢,反正我查閱了好多書籍,甚至冒險到洛水城圖書館翻遍了當年這個城市的規劃圖,反複尋找,一直堅持了三十多年,最後才確定了入口應該就在這裏。”
三十多年?那刹心裏嘀咕道,這個妖族男人原來還是個前輩呢,可看容貌跟自己差不多哦。
“前些日子我一直在研究這個入口,根據我的反複探測,這個入口下邊也不是庫房,而是一個傳送陣,估計應該是連接那個庫房的。可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都開啟不了。
“後來我反複回憶當時的情景,最後猜測,當我的祖先急著撤離時,估計他們也想到以後再回來的希望很渺茫了,所以那刹,你說那時他們的心理會怎樣?”
這冷不丁的一問,讓那刹腦子直接短路,他立刻不假思索的答道:
“要是我的話,我幹脆就把這個地方用嚴實的法子封起來,最好連開啟的法子都不留,反正再回來找也不知是猴年馬月了,先別讓人家看到再說。”
說完一陣慚愧,我這都說了些啥?
可沒想到東杉突然發出了一陣歡快的笑聲。
“那刹呀那刹,你可比我聰明多了,我是直到這兩天才琢磨明白的這個道理,當年我的祖先們在布置完機關的時候,他們心裏估計是絕望的,所以臨走前肯定用了一個翻轉咒,把開啟的法子轉到裏麵去了,所以這個機關從外邊是打不開,隻能從裏麵向外才能開,這就徹底絕了想進來人的心思。”
還真是這樣?那刹有點無語,這妖族做事就是骨骼清奇,一做就是絕的。就聽東杉接著道:
“所以要想打開這個機關,得從裏麵入手了。但這個倉庫,嗬嗬,看上去這裏麵什麼機關都沒有,可一旦在裏麵搞破壞,哪怕是挖一下土,掉落一個瓶子,都會觸發警報,所以我看到你剛才進來的那一招就挺合適,悄無聲息的一下子從牆角上顯露了出來,真厲害,所以我想你完全可以在不觸動警報時候,潛入到地下,到那時······”
東杉手一伸,遞給那刹一個像圓柱體似的東西,說:
“這就開啟機關的鑰匙,在我們部落裏的密室裏保存了不知多少年,一直保存至今,你從裏麵打開機關,咱們的交易就算完成了,你就可以帶著清火蓮走了。”
那刹接過那個怪模怪樣的鑰匙,看了看,隻見圓柱的一端刻有複雜的花紋,他拿好鑰匙,然後又仔細看了看這個地方,挑了個覺著可能進入的位置,又看了東杉一眼。
東杉點點頭,那刹深吸一口氣,化成黑煙,消失在了原地。
隨後,他就出現在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地方很窄,像是一個小小的通道,但更像是一個封閉的棺材,上下和四麵都是圍牆,密不透氣,沒看到傳送陣在哪裏。
那刹心裏奇怪,但也懶得多想,快快打開機關,完成交易,才是正事兒。
他在四下裏看了看,很快在一個牆麵上看到了一個圓孔。
應該就是這兒了。
那刹取出東杉交給自己的個圓柱狀的鑰匙,將刻著複雜花紋的一頭塞進了圓洞。
嚴絲合縫的進去了,隨後隻覺著一陣法術波動,頭頂上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窟窿。
他能看到東杉正一臉驚喜的從上麵看著自己。
隨後東杉縱身一躍,跳了進來。
他笑道,果然如此,傳送陣果然在這裏,那刹,雖然你是人族,但你是個好青年,你完成了你的任務,我這就給你藥,真是太棒了。
話沒說完,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充斥了整個空間。
隨後那刹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然後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幾乎要昏迷過去。
那刹硬撐了一陣子才坐了起來,仍然覺著頭昏目眩,隻想要嘔吐。
定了半天神,抬眼一看,看到東杉正好好的站在地上,一臉無奈的苦笑著,看著自己說道:
“很難受吧,嗬嗬,頭一次用傳送陣就是這種感覺,我記得我第一次用的時候也是難受的要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刹很想問,但隻想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到那刹難受的說不出來的樣子,東杉一臉抱歉的說:
“這事兒怪我,那刹,真對不住你了。當時是我太心急了,著急的跳了進來,沒想到這裏麵的傳送陣居然是自動開啟的,隻要進來的是月河族人,它就立刻自動傳送,結果我下來時,你還沒上去,所以把你傳送來了。”